在整個熱搜都是許知宴和顧婉婉好事將近的當晚,許知宴才將婚約作罷的事情告知我。
我看著他堅決的眼,並未強求什麼,“我知道了。”
說著,我紅著眼睛轉身回房,許知宴卻跟了上來。
他抓住我的胳膊,滿眼的不耐煩和不理解,說:“顧念,你有什麼可委屈的,婉婉已經因為你受苦二十多年了,你難道忍心看著她繼續受苦嗎?我是在替你補償婉婉。”
“你現在就是賭鬼的女兒,有什麼資格給我們甩臉子。”
我掙開許知宴的手,擦幹臉頰上湧出的淚水。
關門,落鎖,一氣嗬成。
我躺在床上,用枕頭緊緊捂住臉,不讓自己的哭聲驚擾到屋外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半晌後,我給謝思南發去信息說,“我願意嫁給你。”
許知宴,我不會再愛你了。
第二天醒來,我的手指因為昨晚長時間浸泡在涼水桶中,連回彎都顯得僵硬。
趁他們早早離開,我獨自坐在餐桌前往手指上塗抹著凍瘡膏。
餐桌上有一張便簽,是我哥留下的。
【昨天沒洗完的那些衣服,扣你兩百工資,今天必須把衣服都洗幹淨,切記,婉婉皮膚敏感,她的衣服務必手洗。】
我抿了抿唇,因為太過了解我哥的性格,才會明白這張便簽的語氣是怎樣的冷淡疏離。
我正往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途徑廚房卻發現每個電器上都赫然貼著一張彩色的便簽。
上麵幾乎都是我哥的字跡。
【小丫頭,天涼不許喝冰的,找你姐給你燙熱再喝。】
【以後都由哥哥親自下廚做出的愛心便當,外賣吃著不健康。】
【外麵想買什麼別不舍得,二十多年的苦哥哥會一點點補給你。】
【錢不夠花,記得跟哥說。】
我指尖顫抖著將那些便簽重新貼回原位,試圖抑製內心源源不斷的醋意。
我自嘲一笑,哥哥的愛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了。
隨著身份的轉變,他的愛也在潛移默化的離開。
我看了眼手機,來不及讓自己陷入更加悲傷的情緒,就趕去公司上班。
我畢業後直接進了顧家公司,從職員做到部門經理。
剛到公司,總賬的組長就拿出無數方案的策劃書找我簽字,其中有一份是謝氏集團幾千萬的項目。
我看了一眼,這份方案我們洽談過很多次,沒有出過什麼問題。
我正準備簽字,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以後這類流程就不麻煩劉小姐簽字了。”
我的親生父親,姓劉。
我回過頭去,發現是笑意盈盈的許知宴攬著顧婉婉走進來。
許知宴看到我,笑容隨即消失殆盡,他幾乎無視我的存在下達職務變動通知。
“從今天開始,財務經理一職由顧婉婉擔任。”
許知宴迎著整個辦公室的詫異,從而手中奪過項目書,交給顧婉婉。
顧婉婉略微驚訝過後,稍有矯情的開口道:“阿宴,我連大學都沒畢業,哪裏比得過姐姐這個高材生,這個重任交給我,能行嗎?”
許知宴眸色一沉,看著顧婉婉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顧念的一切都是顧家施舍給她的,若是當年你沒有被抱錯,隻會比顧念更加優秀。”
我笑了笑,眼底隻剩下死灰一般的平靜,一句施舍,讓我這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可我當時明明是隱瞞身份,從最小的財務助理做起,靠自己走到總經理的位置。
顧婉婉得到許知宴的鼓勵,俏皮一笑,信心大漲。
她正準備簽字,被我身後的組長打斷,“許總,謝氏一直以來都要求跟顧念姐合作,項目負責人更換需不需要先跟謝氏打聲招呼?”
她這一出聲,許知宴和顧婉婉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也向她投去不善的目光。
我連忙打斷這陣沉默,“謝氏看中的是顧氏集團,等顧總經理簽好字將文檔蓋章後傳給謝氏集團,他們若是有疑問自然會開口。”
“小李,沒事忙你的去。”
許知宴說看在我為顧氏效忠多年,雖然總經理的位置沒有了,但依舊留給我一個專員的位置,讓我盡心輔佐顧婉婉。
我謝絕了他的美意,憑我這些年積攢的經驗和能力,去哪裏找不到工作,何必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受氣。
我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傳來鐵車輪劃過地麵的尖銳聲響。
有人焦急驚恐的大喊:“刹車失靈了,前麵的人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