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婉找上門來後,梨花帶雨地講述了她重病的媽、酗酒的爸,和二十多年來受盡委屈的自己。
我哥聽後心疼壞了,非要替顧婉婉出一口惡氣。
而這最後一口氣,就是繼承了那家的惡毒血液卻享了二十多年清福的我。
被我哥和許知宴冷暴力多日,我忍不住去找他們,想告訴他們,我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也是無辜的。
卻意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那個向來對我溫和的哥哥說:“兩個妹妹對我同等重要,但我跟婉婉更親近一些,就隻能先讓顧念受苦了。”
那個張嘴就說愛我的未婚夫說:“我是愛顧念的,但我不能再讓婉婉受委屈,我會娶顧婉婉。”
就這樣,我成了整個京圈的笑柄。
在這場所謂的親人選擇中,我遺憾落幕,輸得一敗塗地。
甚至每每回想起他們的話,我整個人都如墜冰窖,身體沉重的喘不上來氣。
我抬眼看著麵前親昵的一家人,眼淚瞬間盈滿眼眶,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胸口被什麼紮了一下,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顧婉婉瞧見我的落寞,莫名驚慌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別哭,妹妹不要了,哥哥和阿宴都是姐姐的,妹妹......沒有想跟姐姐爭的意思。”
從前,整個京圈都說我命好,家裏有個哥哥護犢子,外麵有個許知宴寵我入骨。
我哥這個三好學生高中第一次登領獎台,是因為打架鬥毆去做檢討。
檢討到深處,我哥扔了那滿滿三頁的草稿紙,扯過麥克風威脅全校的人,“以後誰再欺負我妹妹,我跟誰同歸於盡。”
從此護犢子的稱號讓我哥在學校一炮而紅。
那些欺負過我的男生女生見我都繞道而行。
在我麵前,我哥從來不是什麼和煦如風的貴公子,他的拳頭永遠對準了欺負我的小霸王。
而許知宴,這個包攬了我整個青春的竹馬,他總是笑著裝作成熟地出現在我麵前,說一句,“等會我們兩個一起回家,好嗎?”
沒有過多華麗的辭藻,簡單而直白地掃去我心底一蹴而就的陰霾。
兩個家庭的婚約讓我們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
他對我的偏愛越發明目張膽,每年的節日或者生日他都會請來半個京圈的朋友為我召開一場盛大的生日宴。
他說:愛人如養花,他要告訴整個京圈,他的玫瑰是最耀眼的一朵。
可後來......
我哥漸漸跟我淡了聯係,開始細無巨細地照顧起顧婉婉的生活。
而許知宴也不再說動聽的情話,我們的對話也隻能停留在每天的問好。
到最後,隻剩下單方麵的詢問。
我自知身份有別,不應該為了顧婉婉的出現而爭風吃醋。
我也相信,真心對我好的,不會因為所謂的血緣和羈絆,讓我們形同陌路。
可現實是,我沒有刻意偽裝的親情在顧婉婉出現後依舊盡數崩塌。
我哥的拳頭終究為了顧婉婉麵朝向我。
許知宴的滿心滿眼的偏愛也都給了另一個人。
原來,隻有我真的信了他們會把我當親妹妹一般對待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