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這樣。
你以為你已經走到穀底,卻沒想到隻是山腰。
我笑到眼淚都出來,連眸子都是灰暗的。
“蘇矜北,那你想怎麼辦呢?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靳聞舟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開口:
“蘇矜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要逼死她嗎?”
“不就是五百萬,我幫笙笙......”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矜北暴怒的聲音打斷:
“靳聞舟,你閉嘴!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非要這麼賤來插足別人的婚姻嗎?”
“來人!把他給我丟出去!”
門外應聲出現三個保鏢,將不斷掙紮的靳聞舟強行架出去。
在靳聞舟出去之後,蘇矜北好像又恢複了理智。
他靠坐在椅背上,兩腿交疊,上位者的姿態十足。
“安笙,給你兩個選項。”
“要麼你從此和靳聞舟斷了關係,我們恢複從前的相處模式,繼續好好過日子。”
“要麼你給我賣身抵債,還完欠款我再不會管你。”
我聽完冷笑不止,果斷開口:“我選第二種。”
蘇矜北猛地站起身,目光陰沉地盯著我: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選一次。”
不等他說完,我再次清晰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選項:
“我選第二種。”
蘇矜北恨恨地盯著我,目光似乎要在我心口燒個洞。
“安笙,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賤啊。”
“看來你已經好了,那不如早點開始還債吧。”
烏泱泱的保鏢依次進來,將小小的病房站滿。
“何必勞煩他們。”
我平靜將輸血的針管閘門關閉,快速抽出手上紮著的針頭。
不去管滴血的手背,我站起身,冷冷開口:“走吧。”
我被蘇矜北一路扯著手臂,拖上車,再下車拖到臥室。
他步子快極了,我渾身無力,隻能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
他將我壓在床上,帶著滿滿的怒氣,發泄般地和我耳鬢廝磨。
他將我的手壓在頭頂,吻到哪裏我就痛到哪裏。
我隻能被迫跟著他浮浮沉沉,明明是火熱的兩具軀體緊緊相貼,我卻冷得發抖。
事畢後,我們背靠背縮踞在床的兩端,沉默無言。
最近很奇怪,窗外的雨總是沒完沒了地下,厚重的窗簾都遮不住雨聲。
我頭疼得厲害,於是爬起身從抽屜裏翻出安眠藥吃了幾粒。
想了想,又拿起另一瓶藥,倒出幾粒。
“你在吃什麼藥?”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一抖,我閉了閉眼,將手上的藥吃下去。
這才輕描淡寫地開口:
“維生素而已,早點睡吧。”
我慢慢躺回去,閉上眼睛。
身邊的床忽然一輕,蘇矜北起身,腳步聲繞過床位走到了抽屜前。
在他拉開抽屜前,我睜開眼將抽屜驟然抵住。
我唇角微勾,一開口嘲諷的意味撲麵而來:
“蘇老板,我們就扮演好欠款人和債主的關係不好嗎?何必要這麼演繹情深呢?難不成,蘇老板是愛上我了?”
他將手慢慢收回來,輕嗤一聲,隨後轉身撈起衣服就往外走。
“安笙,你這種女人,真是沒有心。”
大門被蘇矜北關得山響,我脫力倒在床上,手蓋住濡濕的眼睛。
蘇矜北,你說得對,我已經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