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節詫異抬頭。
“你知道這也是我的夢想,我為之努力了多久,現在讓我把名額讓給她?”
憑什麼!
“我不可能同意。”
沈廷深的眉頭再次皺起。
“一個名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月月和你不一樣,她害怕手術,想在上手術台前完成小心願而已,你作為姐姐這個都不能滿足?”
季知節雙眼泛紅,他怎麼可能說的如此輕飄飄。
好像她付出的一切都不重要。
隻要季知月想要,什麼都要讓出來。
“我已經答應心臟給她了,現在就連我的心血,她也要搶走嗎?”季知節紅著眼。
沈廷深心底一震。
門外,傳來季知月哽咽的哭泣聲:“你們不答應我,我就不做手術。”
“手術那麼危險,萬一我上了手術台下不來......我隻是想完成一個小小的心願而已,你們不能滿足,我還不如就這麼死掉!”
季父聽完連忙搖頭:“傻孩子,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答應你,答應你!”
說完,季父大步來到季知節麵前命令:“這次的名額就讓給你妹妹!”
語氣完全不是在商量。
季知節不願讓步:“主辦方邀請的人是我,那是我的心血!”
季父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大聲訓斥:“月月是你妹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你是不是想故意逼死你妹妹,才開心?”
季知節紅著眼眶,倔強的不肯妥協。
“好,好!”
季父一連說了幾個好,最後掏出手機,當著季知節的麵說:“不聽話是吧,你那什麼破公司也別想要了。”
“信不信我現在馬上讓人去收購你的公司?”
“不是在乎心血嗎,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公司重要,還是一個名額重要。”
季知節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這就是他的父親。
拿她的軟肋一次次傷害她,逼她妥協。
季知節握拳的手死死收緊,她知道,季父隻要這麼說了,就真的能做的出來。
沈廷深也在一旁勸她:“名額下次還可以有,這次就讓給月月,你別強了。”
季知節流著淚,卻突然笑了。
她看著眼前的人,全部是她最親的人。
丈夫,親人,孩子,全部向著季知月。
“好,我讓。”
季知節說完,看向眾人:“你們滿意了嗎?”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季知月。
隻有季知節,仰頭閉上眼,仍由淚水失控落下。
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最後徹底灰敗下去。
入夜時分,沈廷深端了一碗粥回來。
是她愛喝的海鮮粥,香味濃鬱,但季知節卻沒有任何食欲,隻是木然的躺在床上。
垃圾桶裏,是她親手丟棄的畫稿。
沈廷深親手將粥送到她嘴邊,季知節依舊沒有反應,隻是冷淡的偏過頭。
沉默良久,沈廷深把粥放下,“那你自己吃。”
病房裏重新歸於寂靜。
季知節看著桌上的粥,揚手直接扔進垃圾桶。
第二天,她就看見季知月在走廊上等她,眼神裏滿是得意。
“姐姐,你天賦好有什麼用,機會最後不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