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避開季嶼的手,自己擦了擦眼淚,聲音悶悶的。
“沒事,就是想到和你結婚......太高興了。”
季嶼一如既往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依然沉浸在即將結婚的期待中。
“對了!捧花到時候我們就用院裏你種的玫瑰吧!那也是你最愛的花。”
她最愛的花嗎?她都忘了季嶼是從什麼時候誤會自己喜歡玫瑰的了。
偷偷瞄了眼自己的日記作弊,沈晚這才恍然。
原來曾經的自己為了寬慰思念逝去白月光的季嶼,這才將院子裏種滿了玫瑰。
而季嶼卻以為,她也喜歡玫瑰。
但如果季嶼對她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她每日更換的插花,都是百合。
“又開始寫日記了?這次寫了什麼?”
“是不是對我認真準備婚禮的誇誇?還是對明天我給你準備驚喜的期待?”
季嶼邀功似的親了親她的額發,探頭想要偷看。
沈晚及時合上了日記,將它放在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裏,輕輕落了鎖。
“呦!還鎖上了了!這是專門防我這個賊呢!”
季嶼酸溜溜的聲音飄過來。
“我知道你不會看的。”
沈晚看著眼桌上枯萎的百合,心裏無奈又苦澀。
畢竟這麼多年,他也從未去真正看過她。
待季嶼睡著,沈晚悄悄點亮小夜燈,在日記裏輕輕寫到——
今天我忘記了和季嶼雙腿殘疾相愛時的細節,或許明天還會忘記更多吧!
第二天,新房,季嶼神神秘秘的蒙上她的眼睛。
“晚晚,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
然而一打開門,迎麵的卻是穿著女仆裝的秦婉。
“歡迎回家,主人、太太,別墅管家誠摯為您服務。”
季嶼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立刻看向沈晚。
看到她沒反應後,疑惑的同時又鬆了口氣。
舍不得責怪自己的白月光,季嶼對於秦婉偶爾的任性頗為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沒有責怪,隻有濃濃的寵溺與無可奈何。
沈晚看在眼裏,指甲深深陷進肉裏,溢出點點血跡。
“那麼,兩位請跟我來,我將一一為你們介紹新房的陳設。”
秦婉扭著妖嬈的身姿開始為他們介紹著不再屬於她的家具。
那些家具都是她和季嶼像普通情侶那樣逛了一天家具城一件一件挑選的。
還有新房裏的那張床,他們在工作人員的鼓勵下,在來往的路人麵前別別扭扭的躺上去過。
當他們肩抵著肩,季嶼紅著耳根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像一隻偷腥的貓。
“晚晚,這樣的裝修,你喜歡嗎?”
沈晚回過神,沉默的看了眼手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淡淡道。
“晚上我哥叫我跟他一起吃飯。”
“好,多吃一些,看你瘦的。”
季嶼捏了捏她的臉,有些自責自己把她養瘦了。
又細心的囑咐了幾句,他將沈晚送上計程車。
沈晚就這樣看著後視鏡,看著季嶼笑著目送她遠去,最後又回到了別墅。
手機裏嗡嗡響了兩聲,沈晚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裏麵寫著什麼。
她忽然叫住司機,借口有東西忘在別墅,複又折了回去。
婚房,沈晚還未完全靠近,女人的低喘摻著男人的悶哼就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一瞬間,她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無力的倚靠在牆上,怔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