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從宋泠秋的公寓搬了出去,我們再也沒見過麵。
我搬出來的那晚,溫雲清在江邊,放了一夜的煙花,說:「不錯,眼睛總算不瞎了。」
再後來,合約到期,我簽進了溫雲清的公司,和宋泠秋再沒有一絲幹係。
簽了溫雲清的公司後,她親手帶我,業內金牌經紀人不是浪得虛名,很快我就拿下影帝殊榮。
她也在那晚向我求婚,我將過去的事都如實告知了她,並向她道歉。
她聽後隻疑惑:「你隻是喜歡錯了人,又不是犯了事。」
我也曾想過,如果我和宋泠秋重逢,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我會感到憤怒嗎?或者是失望。
沒想到,再次相見,居然還是七年前的宋泠秋。
她的表情越發不耐煩:
「你還沒完了?哪次不是你哭著求我回來哄你?」
「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懂點事?
正因為我懂事,才讓宋泠秋一步步將我推入深淵。
學生年代的宋泠秋不學無術,成日裏正事不幹,喝酒打架樣樣在行。
這樣的她,理所當然想要摘得高嶺校草林深。
可林家有頭有臉,哪能同意林深跟她這樣的人在一起?
林深身為校草也心高氣傲,遲遲沒有給宋泠秋回應。
宋泠秋心裏不服,她一氣之下,找到成績全校第一的我。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非林深不可,她經常在學校裏堵我。
沒過多久,學校裏就有了宋泠秋在追我的傳言。
是的,隻有我知道,這不過是宋泠秋用來氣林深的手段。
我的童年並不幸福。
小時候,爸爸酗酒家暴,媽媽一味的縱容與遷就父親。
每回被爸爸揍得鼻青臉腫,媽媽都會抱著我哭著說:
「爸爸隻是壓力太大了,才會發泄一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大人的世界很殘酷。你要懂事,爸爸媽媽都很辛苦。」
我不懂大人的世界。
但我明白,我要懂事,要理解別人的良苦用心,不去給別人添麻煩,懂的體貼他人。
所以,我從小就活在這種自我PUA中。
學校裏那些不實的傳言,成了我灰暗學生生涯的慰藉。
後來高中還沒畢業,林深就被家裏人安排出國深造。
宋泠秋消沉了一段時間,開始發奮學習,是我陪她熬夜奮戰無數個深夜。
高中、大學、演藝生涯,我就這麼一路「懂事」的陪伴在她身邊,不求回報的做替她料理一切瑣事。
隻換來她一句:「楚年頌,你是我見過最懂事的男孩。」
多年的暗戀,人盡皆知。
隻有宋泠秋在裝聾作啞。
我從未想過去反抗什麼,去改變什麼。
爸爸媽媽也好,宋泠秋與我無疾而終的短暫戀情也好。
我隻能用遲鈍麻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