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自說了一堆,她覺得有些口渴,使喚我:「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
七年未見,不知道她這是又在鬧哪出。
我神情複雜的看著她:「宋泠秋,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她顯然不相信,曾經那麼愛她的我會舍得離開。
「怎麼,又要跟我鬧分手?我還不了解你?最近又看上什麼資源了?」
「又跟我玩欲擒故縱?」
「好了好了,不就是我去醫院沒叫上你嘛。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我還在事業上升期,不想被孩子束縛,你想要孩子,我們以後再要就是了。」
我看著她腦袋上的繃帶陷入沉思,半晌,才斟酌著開口:
「宋泠秋......你,是不是失憶了?」
「七年前,我們就分手了。」
那時的宋泠秋風頭正盛,拿獎拿到手軟。
她拿影後的那天,我做了一桌大餐,滿懷期待等著她回來慶祝。
看著牆上的時鐘,我將菜熱了一遍又遍,宋泠秋依然遲遲未歸。
我上下眼皮打架,實在熬不住,在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深夜,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醒來。
恭喜的話還未說出口,宋泠秋渾身酒氣,將我壓在沙發之上。
頭深深埋在我的頸窩。
和她在一起以來,這是第一次她與我如此親近。
溫熱的鼻息爬上我的脖頸。
房間中的氣溫爬升飛快,曖昧至極。
我僵硬著身子說:「我扶你去洗澡吧。」
她抬起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嗓音嘶啞:「就在這吧。」
本以為,多年的愛戀,終於有了回應。
可第二日醒來,我卻瞥見一旁還亮著的手機。
應該是宋泠秋走的匆忙,忘了帶走。
手機上是她好姐妹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我認識,是林深。
他正與一個陌生女子相擁在一起,笑的甜蜜。
【阿深回國了。】
【但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好巧不巧,那天之後,她懷孕了。
宋泠秋知道後表情漠然,依然高強度拍戲。
在我滿懷欣喜為我們的孩子努力工作時,卻聽說。
宋泠秋,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那天我去醫院複查腰傷,一輛擔架車從我身旁經過。
隻一眼,我手腳冰涼立在原地。
那上麵,是麵色蒼白的宋泠秋,她的下身白裙染血,殷紅一片。
我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她,想告訴自己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宋泠秋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我與她從來都是這樣,這段戀愛關係本就不公平。
她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給予我的一切,不過是恩賜。
我定定站在醫院大廳許久都無法動彈。
是恰巧來體檢的溫雲清發現了我,帶我走出前半生的灰暗。
而宋泠秋卻在出院後,忙著和白月光舊情複燃。
溫雲清來送飯,看著我手機上那行「新晉影後宋泠秋疑似與神秘男子幽會」的新聞嗤笑一聲。
「你喜歡宋泠秋?她最近還蠻火的。」
那「神秘男子」的背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林深。
我死死抿著唇,一言不發。
「你別喜歡她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出院那天,溫雲清將我送回家。
傍晚宋泠秋回來見到我,大發雷霆,指責的話劈頭蓋臉朝我砸了下來:
「你這幾天去哪了?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楚年頌,我真是給你臉了。」
看著她怒氣衝衝的樣子,我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也許是麻木了,話說出口的時候,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痛苦:「宋泠秋,我們分手吧。」
她未說出口的話被我噎了回去。
「我喜歡上別人了。」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之前和你在一起,也都是公司的捆綁營銷而已。」
半晌,才聽見她的低沉聲音:
「為什麼?」
「那我們的孩子呢?」
我倏地抬頭,聲音顫抖:「宋泠秋,我們的孩子還在嗎?」
她,怎麼還有臉提孩子!
宋泠秋目光森冷,掀翻了桌子:
「就因為我打掉了孩子,你就要跟我分手?」
「我看你不是因為孩子,是因為有新歡了吧!」
「給我滾!!」
「楚年頌,你記住,是我宋泠秋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