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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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下肚子，平坦下來的小腹讓我的心也跌倒穀底，卻發現程栩拉著我另一隻手，趴在床邊睡著。

程栩的頭發亂糟糟的，胡茬長了出來，本來就清瘦淩厲的臉龐凹陷下來，我一動，他就驚醒過來。

“小北，你醒了。”

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小北，沒關係的，我們還會有孩子，你不要難過。”

我把手從程栩的手裏抽了回來，程栩的臉一僵。

“小北，你引產大出血，差點出事兒，醫院通過緊急聯係電話才找到我。”

“什麼都沒身體重要，先養好身體。”

“程栩，我們離婚吧。”

程栩眼眶泛紅，“小北，我和曉小真沒什麼，我就是把她當成妹妹，你別多想。”

我很累，實在不想再說。

住院的時候，程栩一直都在醫院陪著，事無巨細，醫生來查房還調侃道，我這個大出血的病人恢複的不錯，程栩到像是大病一場。

而我醒來的第三天，曉小來了。

程栩冷著臉說“你來幹嘛？”

曉小的臉一瞬就白了下去，“知道蘇總病了，來看望蘇總。”

曉小的眼睛卻望著程栩，眼眶一點點泛起了紅。

程栩幫我掖了掖被角，讓我先睡一會兒，說他回家去給我做飯，緊抿著唇出了門，曉小看了我一眼，緊跟著出去。

走廊的轉角，曉小站在程栩麵前，雙手捧著程栩的臉，淚眼朦朧，“程總，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真的很心疼。”

程栩一把甩開曉小的手，曉小身子晃動了下，差點沒站穩，又緊緊拉住了程栩的手，程栩僵了一下，歎了口氣，拉著她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到樓梯轉角的我。

回來的時候有些晚了，程栩換了幹淨的衣服，胡茬也剃幹淨了，看起來神清氣爽，還給我帶來了他親手煮的番茄雞蛋麵，飯盒打開，聞著湯麵的味道，我吐的昏天暗地，比孕吐的時候還嚴重，吐出了膽汁，滿嘴都是苦味。

我吐的眼淚都掉了下去，“程栩，離婚吧。”

從枕下拿出一麵小鏡子遞給程栩，胡青下方，一枚招搖的草莓痕。

程栩的眼神慌亂起來，用手使勁蹭了兩下吻痕的位置，慌張的解釋，“小北，真的不是你想的樣子，我們重新開始。”

“小北，你信我，我隻愛過你。”

“小北，你看，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程栩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打開是一枚閃閃的粉鑽戒指。

看著那沒粉鑽戒指，我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我們結婚的時候正是創業最忙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錢買戒指辦婚禮，結婚簡單到隻剩一枚銀戒，和一紙結婚證，沒有婚紗、沒有鑽戒、沒有婚禮。

而現在，麵前這枚價值不菲粉鑽戒指，像是在諷刺24歲的我自己。

“程栩，我三十歲了，早就不喜歡粉鑽了，何況，這是之前曉小在微博許願想要的禮物。”

“程栩，我們離婚吧。”

程栩頃刻紅了眼眶，癱軟在我床前，“小北，原諒我一次，我隻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你懷孕了，公司很忙，我隻是壓力太大了。”

“可是，讓我懷孕，從公司離開，本來不就是你設計的麼？”

“程栩，一切都是按照你計劃進行的，你又有什麼不滿呢？”

是，我知道，程栩故意用維生素片換走了我的避孕藥，然後借口懷孕生子，讓我離開公司，因為公司裏的決策人，隻需要一個程總。

我願意成全，成全程栩，也是成全我的十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