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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好好跟我的寶寶告別,就一個人收拾行李,住院引產。
我沒提前查過引產的過程,在醫生的指導下按部就班,但真的等到促宮縮針起效,疼痛的時間間隔越近,痛感越強,我的內心就越發絕望。
就像在痛苦裏,走一條通往死亡的路,周圍是漆黑的。
在不知道多少輪的陣痛後,意識模糊的我撥通了程栩的手機,電話接通了,程栩的聲音透著些不耐煩。
“你又想怎麼樣?”
我強忍著疼痛,開口,“程栩,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醫院啊,這麼大人了,這還用我教你?”
“蘇北,你一向獨立,公司多忙你知道的,快當媽媽的人了,你懂點事兒。”
電話掛斷前,我依稀聽到嬌軟的女聲輕哼。
程栩,我知道公司很忙,我知道我要懂事,但你不知道,我馬上就不是媽媽了。
很多聲音在我耳邊轉呀轉,兵荒馬亂,護士在我身邊大喊讓我醒醒堅持下,但我還是慢慢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疼痛似乎都在慢慢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