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薑予誠回來後,總是心疼地抱緊我,說著對不起。
可是他完全沒有對不起我。
要不是他,我還是那個為了幾塊錢和別人大打出手的女孩。
要不是他,我可能會以餓死冷死累死被打死等等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更不可能體會到被他捧在手心的滋味。
如今,薑予誠還在我身邊,真好。
我的那道光,回來了。
當我計劃著要怎麼和薑予誠彌補這三年的空缺時,
他卻連著幾天都不見人影。
每天一到下午六點,薑予誠出現後就跟個大忙人似的見不到影子,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又準時回家。
白天我去問周以南時,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我很好奇薑予誠到底在做什麼。
不光我很好奇。
作為那副身子的主人,周以南更好奇為什麼自己每天醒來都像熬了幾個通宵一樣半死不活的。
於是我們倆難得達成了一致——探索這副身子不為人知的秘密。
下午五點五十五分,我和周以南各就各位。
他等待行動,我負責定位和跟蹤。
六點整,薑予誠準時蘇醒。
和前幾天一樣,他醒後躲著我又匆匆離開了。
他出發後不久,我悄悄跟了上去。
手機上顯示薑予誠在菜市場停留了好一會兒。
但我趕到他所在的位置時,根本不見蹤影。
而定位顯示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難不成他是來買菜?
但前幾天夜不歸宿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正準備離開時,一不留神被腳下突然出現的拐杖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手臂上和膝蓋上多處被擦傷,泛出猩紅的血色。
“小姑娘,沒事吧?”
我掙紮著爬起來,才發現說話的人正坐在我對麵。
一個穿著道袍,紮著丸子頭的白發老道。
我這一摔,剛好給他磕了個響頭。
我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查看傷口,好在摔得不太嚴重。
老頭撿起拐杖,朝我和藹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我這拐杖絆倒了你,你更是給我磕了個頭,老道我免費為你算一卦吧。”
我沒說話,沉浸在老頭不好好收著拐杖害我摔跤的埋怨中。
大概半分鐘過後,他神神秘秘地說:
“姑娘,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去靠海的......唉等等......”
老頭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皺了皺眉頭。
又算了好半天,嘀咕著:“不對啊,怎麼會這樣”。
老頭,算不出來就別逞強了。
我正要離開時,他突然開口,讓我瞬間愣在原地。
“你原本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是有人轉移劫難,承擔了本該是你的結局,才讓你得以活這麼些年。”
“但......借來的遲早要還,你將來還有一劫。”
“如果姑娘你還需要算命的話,三天之內去城北的道觀找我,我可以免費算一次。”
他歎了口氣,接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走時他喃喃自語道:
“說來也巧,這幾天整宿整宿追著我跑的那個小夥子也是求轉移劫難的轉換符。”
“可自從有位道友私自售賣轉換符引來殺身之禍後,這東西已經被所有道觀明令禁止了。”
“人呐,不信命是好事,但也不能逆天而行啊。”
盡管他說得很小聲,我還是聽見了重點。
轉換符,可以轉移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