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麵對我的沉默,他麵上閃過一絲尷尬。
“這樣吧,我帶你下山一趟,你就知道了。”
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跟住持怎麼說的,住持同意我下山“治病”。
走出寺廟後,他先是解開自己的披風披在我身上。
又將自己的鬥笠的帶在我頭上。
“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能受涼。”
我點點頭,裹緊了披風。
因著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上路滑不便行走。
在我幾次三番差點兒摔倒之後,他幹脆蹲下身來,“上來,我背你下去。”
這種行為過於親密,有些不妥,但此刻肚子又有些不爭氣地又疼起來。
我隻能順勢趴在他背上。
冬日的冷風刮在臉上像冷冽的刀子。
我縮了縮脖子,臉一不小心碰到男人的脖頸。
冰冷與炙熱相碰。
平靜湖麵泛起一絲漣漪。
他腳步一頓,我趕緊移開臉。“對不住......”
“無妨。”他繼續穩步向前,“你若是覺得冷......”
“不冷不冷......”我小聲說道。
他便不再說話。
話一打開,拘謹便少了很多。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時鈺。”
“真好聽!”
“你叫什麼?”
我沉默了一陣,才回答,“惜時。”
自從我以弟弟的名字身份進入寺廟後,我已經快忘記這個我本來的名字了。
3、
到了山下後,時鈺將我帶進一間客棧。囑咐我不要亂跑,他去去就回。
我聽話地呆在屋裏,過了一會兒,他領回來一個婦人,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裹。
“這位就是我妹妹。麻煩你教她一下。”
說完,他將包裹放在桌子上,轉身出門。
打開後,包裹裏是一套女裝,還有些布條類的東西。
一刻鐘後,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葵水,以及怎樣處理。
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我頓覺尷尬無比。
時鈺送走了婦人,從樓下上來。
他左手提著茶壺,右手端著一個瓷碗。
看到我穿著的衣服,微微愣了一下,笑道,“這衣服很適合你。”
我摸著身上嶄新的料子有些緊張,“真的嗎?這是我長大後第一次穿女裝,會不會很奇怪?”
“不奇怪,很好看。”他眼中的讚賞毫不掩飾。
將手中東西放在桌子上後,又從懷裏拿出一包紅糖。
沏了一碗紅糖水,往我的方向推了推,“一會兒趁熱喝。”
然後將剩餘的紅糖包好放在桌子上。
“我要走了,你等身體好些再上山吧。”
“你要去哪兒?”
萍水相逢,分別是注定的,但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回家。”
“哦。”我點點頭。
很想問他家在哪裏。但是想到自己也許會老死在寺廟裏,便什麼都不想問了。
時鈺彷佛陷在回憶裏,“我好久沒回家了,都快忘記母親的樣子了。”
“我也好久沒回家了。”我鼻子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
也不知道母親還記不記得,她還有我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