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將門之女,陪著梁其恪在酷暑難耐的邊疆打了三年仗
肩上為他擋下永不磨滅的刀疤
京中人人皆道,賤奴之子若是能娶得我這樣的賢妻是他的福分
可他當上太子後的第一件事是求娶穿越女為良娣
我沒再正眼看他
轉身投入禮親王的懷抱
梁其恪卻瘋了
1
我到東宮時,梁其恪正追著丫鬟滿屋子地跑。終是讓他得逞,他一把橫抱起佳人,一點一點脫下她肮臟的鞋子。
桌上擺著邊疆進貢的金瘡藥。
聲音輕柔憐惜「怎得這般不小心?你若疼,咬孤的手。」
我的眼圈唰一下紅了。
這些日子我身染時疫,他沒來見過我一麵。倒是宮中關於他和丫鬟柳聞煙的閑言碎語傳遍督軍府。
哥哥說,他不要我了,他寵柳聞煙入骨,上天遁地的事也是願意做的。
若有朝一日她想要那良娣之位,梁其恪也會不顧身份地位將她娶進東宮。
我應趁早為自己權謀。
今日一見,我信了。我差點無藥可救死在家中的日子,他在和丫鬟調情。
梁其恪這才發現我來了,嘴角淡淡的笑意消失殆盡,淡漠疏離地將視線轉向我。
他握住我冰涼的手「凜凜,外頭風大,你身子剛好,實在不必特意來見孤。」
我苦笑著撇開他的手,「阿恪是怪我不該來?」
他身後的柳聞煙低垂著頭,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胭脂香。我捧起她的臉,跟一眾世家貴女相比並不出眾。
「你見我,為何不跪?」我瞥向梁其恪,「這丫鬟殿前失儀,該當何罪?」
「太子不說,我替你說。自己掌嘴吧。」
她白著一張臉,身子止不住發顫的同時還不停地向梁其恪眼神求助。她遲遲不動手,我便請人動手。
這宮中的嬤嬤個個是人精,最知道怎麼將人打的一臉內傷又不傷及皮肉。
身為太子,他遲早會三宮六院與別人共度魚水之歡。若我得不到他的情,也要死死守著這良娣之位。
怎能讓一個丫鬟搶了去?
打到第十下,梁其恪坐不住了。他眉頭緊皺,看似在和我說話,目光全飛到柳聞煙身上去。
「溫凜,別太過分了。」
我扣緊身上的狐裘,窗外已經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阿恪,陪我去宮中走走吧。」
2
我和梁其恪相識於微時。
小小的人兒蜷縮在宮門口和苓妃的狗搶食,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他看我的眼神。
羨慕,自憐,還帶三分倔強。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生母是辛者庫的賤奴餘氏,一盞暖情香,便有了他。
帝王之情自古便是最深情也是最絕情之物,去母留子。
他名字裏的恪,是皇帝時刻在提醒他。
恪守本分。
我們走到了初見的宮門口,這漫天飛雪染白了城牆的一角。
梁其恪雖在我身側,人卻顯得灼灼不安。我試圖挽住他的手,把心思拉回來。
「還記得兒時嗎?我們和禮親王在這玩摔跤,你力氣小,哭著求我幫幫你。」
憶起這段時光,梁其恪不再笑著附和我,他不耐煩地撇開我的手
「孤不喜歡說那些事。凜凜,我們該回去了吧。」
沒一會兒,便有幾個閹人慌慌張張地往宮門口跑來。
為首的掌事太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柳...柳姑娘自縊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轉頭便對上梁其恪慍怒的目光。
他大發雷霆地一腳將太監踹翻在地,「連個人都看不住,聞煙有什麼事,孤一定讓你陪葬!」
梁其恪字字都像是在指桑罵槐,我卻覺得不比指著鼻子罵我來得痛快。
雪下了一夜,我在雪中站了一夜。
直到看見太子宮中的燈滅了,我才起身拍拍身上的殘雪。
聽說梁其恪貼身照顧了她三天三夜,柳聞煙醒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皇帝討封。
封柳聞煙為太子良娣。
他來討封時,我正在偏殿與皇後敘舊。
「混賬!你要娶那賤婢,讓溫家怎麼想!你與凜丫頭情投意合,怎被一丫鬟勾了去?」
「總是我對不住溫凜。但我不能再讓聞煙受辱了。求父王成全!」
我聽得心疼,竟沒發現護甲已經深深嵌進肉裏。
皇後娘娘說,在這宮中,我可以求財,可以求權,唯獨不能求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