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誠聞言一愣,低下頭去。
“晚晴,我和白媛的確有過一段感情,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從我娶你那天起,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
“那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沉默許久,還是承認。
“人人都知道江陵季家的大小姐最厭惡對於感情不專一的人,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怕......我怕你生氣,就不願意嫁給我了。”
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我閉上眼,世家之間的聯姻,沒有休妻的說法,但可以離婚。
當我說出想要離婚,成全他們的時候,顧言誠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
他沒有背叛我,即使在這個男人三妻四妾都不稀奇的年代,他也始終保持著表麵的忠誠。
可我就是這樣不懂事,就是這樣斤斤計較。
“那不過是年少輕狂,算得了什麼?”他急切地解釋,“自從和你結婚,我什麼都依著你,給你最好的生活。她不過是空掛了一個虛名,你又何必這麼介意?”
他永遠不會懂,在這個肉體出軌都習以為常的時代,精神出軌又是什麼意義。
在我們在一起之前,他的過去的一切感情我都可以不計較。
但此去經年,當他開始對她心軟,重新對她動心,並且在我和她之間選擇相信她時。
我愛的那個顧言誠就已經不在了。
這段時間,他經常去側院看她。
偶爾還會因為她半夜夢魘,悄悄去看她,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會回來。
我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他放緩了聲音從我身旁起身,去陪白媛的那些夜晚,我都站在陽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看著他走進側廂房的身影,看著燈光熄滅。
以至於白媛走過我身旁時,四下無人,她終於撕下了偽裝。
她聲音裏帶著勝利的得意:
“我和言誠的感情多年,他對我保持距離,不過是因為顧忌你罷了。”
“捅破我們之間那層窗戶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相信會很快,你覺得呢,季小姐?”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這個半路出現的女人能代替我在他心裏的位置吧?”
我輕笑出聲:“一個沒有名分的初戀,說到底不過是想霸占別人丈夫的借口罷了。”
白媛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卻在我平靜的眼神裏找不到任何破綻。
因為在我心裏,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我愛過的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自從白媛在家宴上傷心痛哭後,整個江陵城都傳遍了,顧府大太太善妒成性,容不下一個側視,甚至還要讓二太太和少帥稱兄道弟,簡直可笑至極。”
我站在顧言誠麵前,目光堅定:“季家的女兒配不上顧先生,是我的不是。請您成全我離開吧。”
看到我如此決絕,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外人的閑言碎語有什麼可怕?我絕不會離婚,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妻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顧言誠和我預想的一樣憤怒,摔門離開。
我站在窗前,看著他的汽車疾馳而去。
我深深歎了口氣,轉身打開了從天文台借來的星象圖。
趁他不在,我要繼續研究回去的方法。
其實他第一天偷偷前往白媛側院的那天,我來到陽台抽煙時,就發現了天象的異常。
這些日子,我一邊研讀著相關的科學著作,一邊繼續鑽研起了跳湖,服藥。
我始終記得穿越來那天的天象,後來在典籍中查到是百年難遇的雙月交輝奇觀。
那天正好距離“雙月交輝”到來還有一百天。
對著望遠鏡,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