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顧洲沒有再回來過。
我與律師敲定好離婚協議,便直接到公司找顧洲簽字。
卻被前台告知,他們都去聚會了。
聚會地址在酒吧。
酒吧燈光晃眼,人頭攢動。
我下意識縮緊了身子,小心避讓著。
等找到他們所在的包廂時。
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就連臉色都異常蒼白。
包廂門大大敞開著。
重金屬音樂震得我頭暈目眩。
我一眼望過去,就見熊代娃一臉嬌羞地依偎在顧洲身上。
兩人正親的難舍難分。
員工起哄聲不斷響起。
“顧總和熊助理真是般配的一對!”
“這麼明晃晃宣布戀情,看來也是好事將近了吧。”
我強忍著惡心,隨手拍了幾張照片,保存。
我掐住手心,深吸口氣,才走了進去。
坐在靠門位置的女人看見我後,和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這人怎麼和熊助穿的一樣的衣服啊?”
“該不會是東施效弊,想傍顧總上位吧!”
她的話惹來了不少惡意的視線。
硬生生將我拉回了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過去。
熊代娃和我穿了同款的藕色連衣裙。
尺寸不合適,鬆垮垮的掛在她身上。
一眼就能看出是我買的同款。
前不久,我就發現我的衣櫃空了不少。
顧洲卻說我衣服多,拿去捐了,沒想到是給了熊代娃。
我頂著眾人視線,將離婚協議摔在顧洲麵前。
“簽了。”
兩人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顧洲清醒過來,推開熊代娃,有些慌張。
“之梔,剛剛隻是大冒險輸了,做個懲罰而已,你別多想。”
我強撐著身體,再次重申。
“把離婚協議簽了,你想親就親,沒人管你。”
周圍的員工這才反應過來,眼神在我們三人之間遊移。
熊代娃眼中閃過一絲竊喜。
她拉著顧洲的胳膊,嬌聲道:
“洲哥哥,別因為我和行姐姐吵架......”
員工都在盯著,顧洲有些下不了台。
他惡劣的拿起桌上的烈酒,推到我麵前。
“行之梔,你想離婚是吧?”
“喝了它,我就考慮簽字。”
顧洲明明知道我對酒精過敏。
之前應酬,我替他擋了一次酒,就過敏休克住院了。
他那時紅著雙眼說,以後不會再讓我碰酒。
諾言,隻有相愛的時候才奏效。
我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顧洲猛地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你......”
我這時才想起。
來之前還吃了特效藥,不能碰酒。
兩者一發揮,讓我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我艱難地擠出聲:
“滿意了嗎?可以簽字了嗎?”
熊代娃見情況不對,擋在我麵前。
拿起桌上的酒猛灌起來。
“行姐姐,你不要誤會洲哥哥,都是我的錯,我喝酒賠罪。”
她喝了兩口,就吐了出來,捂著肚子說好疼。
顧洲瞬間變了臉色,脖頸上的青筋冒起。
他一把將我推到一邊,跪倒在熊代娃身邊。
“娃娃,你怎麼了?”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他抱著熊代娃大步走出了包廂,沒再看我一眼。
腦海中一陣劇痛傳來。
我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往後倒,頭猛地砸到茶幾上。
身子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聲。
失去意識之際,隻聽到了一句:
“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