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野是我愛了整整十一年的人。
從竹馬倥傯,到如今並肩江山之巔。
我以為我足夠了解他,與他相伴相守這些年,他雖然嘴上從未說過愛我。
但偶爾還是會回饋給一些行動。
我也從始至終認為他隻是嘴笨,不懂得表達。
可我從未想到,他從始至終隻單純把我當成利用工具。
娶我,隻不過是為了能夠利用我林家前朝功臣的身份,和富可敵國的家世,以此來奪取帝王之位。
我以為他在一點點改變,每日不論如何忙碌,皆會趕來與我共進三餐。
我雖然不是皇後位份,但整個後宮也隻有我一人,他也承諾隻會有我一個人。
我以為他其實愛慘了我,於是我主動深深陷入進去。
被禦醫確認懷孕後,我興奮地在鳳儀宮等了他整夜。
可他聽到消息後卻將禦醫親手斬殺。
我呆愣地問他為什麼。
“林雲諾,我在戰場上曾經被傷了那處,民間神醫說我之後可能再也不能有子嗣,定是這庸醫診斷錯誤,不然我就要懷疑你了。”
說罷,他便直接抬腳離開了鳳儀宮。
我想與他解釋,解釋這孩子是我如何如何努力得來。
可當我趕到禦書房門外。
我隔著窗,便聽到屋內親密無間的軟語,和愈發讓人羞憤的聲音。
我徹底崩潰。
我以為我與楚清野之間,十一年的感情,已經無比堅固。
但是當他的真愛出現之時,我意識到,從前的那些美好,隻是我騙自己他愛我的假象。
人死後,為何也會心痛。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那個地方似乎難過得像要碎成灰。
呂總管聽罷,滿臉的不忍:“皇上,還是我將貴妃帶出來吧,您應當一看便知曉。”
楚清野滿臉不虞,但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結果:“雪兒,你原諒她這麼頑劣的性子,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總會讓她在你跟前給你磕頭道謝的!”
宗人府的大門一開,裏邊的腐臭味蔓延開來,蘇辭雪捂著嘴在後麵樹下吐了一地,他也瞬間麵如菜色。
呂總管為了讓我體麵些,貼心地蓋上了黑布,楚清野盯著眼前的花瓶,表情鄙夷。
“快些出來!已經給了你一個台階,若你還不識好歹,就休怪我別客氣!”
我又何嘗不想出來,不想脫離這被禁錮得死死的小花瓶......
但我拚了命地發出最後一個求救信號的時候,希望不就是被你親手掐斷的嗎?
楚清野直接衝上前去,將花瓶踢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他指著我嗤笑道:“你如今就像個笑話!還不出來?還在地上丟人現眼?!”
他愈發惱火,將花瓶舉起,便要重重摔碎在地上。
可下一秒,他又轉了念頭。
他將花瓶帶到了坤寧宮,今日是諸位皇親國戚的家屬親眷共同聚會的日子。
楚清野到場之後,將花瓶放置在台前。
“貴妃林雲諾,生性頑劣,不懂禮儀,我親自將其在宗人府中傾心調教七日。”
“貴妃應當已經學會了寬以待人,與眾人分享一二吧。”
他知我愛麵子,勝負欲強,便要在我所在乎的眾人麵前,親手將我醜陋的一麵公之於眾。
可我的沉默,將他徹底激怒。
他直接將花瓶一腳踢碎,毫無防備之下,發爛腐臭的屍骨暴露在眾人眼前。
屍體詭異地大張著嘴,身體弓起,肚子上的肉團突兀非常。
眼球完全凸了出來,下半身上,甚至還有無數的蛆蟲在不停蛄蛹著。
楚清野慌張往後退了幾步,渾身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