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所有的東西就都已經擺放到位。
搬完了家,顧清煙笑著開口:“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不如我請你們一起吃個飯吧。”
穆青螢剛要拒絕,溫淮宴和溫謹言父子倆便替她答應了下來。
到了餐廳後,興許是看出穆青螢心情不好,父子倆瞬間察覺出方才對她的忽略,連忙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身上。
一個忙著給她挪座位,貼心的幫她避開空調的出風口,一個幫她擦拭著碗筷,將她喜歡的菜都放在了她的麵前。
顧清煙坐在一旁看著,笑意深了幾分,“早就聽圈子裏說,溫家父子一個是寵妻狂魔,一個是寵母狂魔,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虛傳,穆小姐,你說我明明和你長得這麼像,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好的命呢?”
父子倆動作微微一僵,穆青螢卻聽出了她的挑釁。
她竭力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隻是扯了扯唇,依舊什麼都沒說。
吃完了飯天色已經很晚了,幾人分別回了別墅。
雖然昨天已經掛過了點滴,但溫淮宴和溫謹言還是有些不放心,當晚又盯著她吃完了藥才溫聲哄著她去睡覺,穆青螢在藥效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卻聽見了另一道女聲。
“今天你們對穆青螢那麼好,還給她夾菜剝蝦搬椅子,怎麼對我就沒有那麼好,我都吃醋了……”
穆青螢睜開迷蒙的雙眼,隻見昏暗的燈光下,一男一女就站在她的床邊相擁,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是溫淮宴溫謹言父子倆和顧清煙。
他們竟把顧清煙直接帶回家了?!
聽見她的控訴,溫淮宴無奈的將人牢牢摟在懷裏,刻意壓低的聲音還顯出幾分暗啞,“你這樣說是想挖我的心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隻有你,她隻是一個替身。”
“是啊,她隻是爸爸找的替身,煙煙媽媽,你別吃醋了,不僅爸爸喜歡你,我也最喜歡你了!”
得知真相後,她已經忍過了錐心之痛,接受了溫淮宴喜歡的是顧清煙的這個事實,可如今耳邊小孩子稚嫩的童音卻還是讓她猶如利刃穿心,痛得難以呼吸。
那是她懷胎十月,拚到身體受損才生下來的兒子啊,怎麼能說自己媽媽是替身,反倒叫顧清煙媽媽,還說他最喜歡顧清煙呢?!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我,那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們身邊?”
穆青螢用力的按住心口,竭力抑製住心口深處傳來的痛意。
她以為他們會回應,卻沒曾想結果這個問題一出,父子倆卻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顧清煙還要再問,他卻直接低頭,用吻封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溫謹言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背過身去,“羞羞!”
聽到溫謹言的話,顧清煙臉上升起一抹紅雲,嬌嗔似的錘了錘他的胸口,手卻被他一把抓住,
“小聲點,別把阿螢吵醒了。”
話音落下,他又重新吻上她的唇,情難自抑時,卻又礙於溫謹言還在現場,隻能摟著顧清煙的腰,慢慢的往浴室挪去。
溫謹言滿臉天真,綻開大大的笑容也跟到了浴室的門口,卻還不忘溫淮宴的叮囑,盡量壓低了聲音,“爸爸,煙煙媽媽,你們放心,我看著媽媽呢,要是媽媽醒了我就提醒你們,你們就加油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吧!”
似乎是在應和溫謹言的話,壓抑的驚呼、喘息與呻吟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從浴室的門後傳了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床上的穆青螢早就已經睜開了雙眼,眼淚瘋狂掉落。
她沒有去擦,隻是任由淚水浸濕了枕頭,直到嘴中彌漫開鮮血的鐵鏽味,才終於反應過來,為了壓抑自己的聲音,她竟咬破了自己的唇。
她闔上泛紅的雙眼,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忍一忍,穆青螢。
隻要再忍二十八天,你就能回到自己的家,徹底離開他們了。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心情起床洗漱下樓時,溫謹言背著小書包,正撅著嘴坐在沙發上。
看到穆青螢下樓,連忙跑到了她的麵前,軟軟的小手拉住她的,不停的晃著向她撒嬌,“媽媽,餅幹隻剩下一盒了,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做啊!”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小書包裏拿出最後那盒餅幹,指著裏麵已經少了一半的餅幹臉上滿是委屈。
溫謹言很喜歡吃小餅幹,穆青螢總會提前做好足夠的小餅幹放在冰箱,如果快吃完了,就會及時補上。
這還是餅幹已經快要吃完,她卻沒有及時補上。
穆青螢看著十分自然朝自己撒嬌的溫謹言,腦海中卻不斷回蕩起昨晚的事,她深吸一口氣,甩開他的手,“過段時間吧。”
再過不久她就要離開了,到時候,他總要習慣沒有小餅幹的日子,也要習慣,沒有媽媽的日子。
溫謹言還是第一次看見穆青螢這麼冷漠,他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時候,剛要開口,突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傭人開門之後,才發現是顧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