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穆青螢睡得並不安穩。
次日清晨醒來時,她的身邊冰涼,預示著昨晚溫淮宴與溫謹言並沒有回來,但她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在吃完早餐後,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嘈雜聲響。
是隔壁一家人在搬家,大大小小的行李搬出別墅,夫妻二人站在庭院裏,清點著要帶走的東西。
妻子皺著眉,有些不太高興,“住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搬走?都住了七八年了,突然離開還有些舍不得。”
“那不是有人出高於市場十倍的價格買下來了嗎。”男人安撫著妻子,“聽說是給女朋友買的,好像是叫……顧什麼來著。”
……
穆青螢將兩人的對話收入耳中,又在聽到那個顧姓時愣住。
她渾身一震,她想,她大概知道買下那棟別墅的人是誰了。
從前溫淮宴帶著溫謹言和顧清煙一起在外麵廝混還不夠,如今還要將人帶到自己的身邊來?
可轉念一想,又開始苦笑,他喜歡的,從一開始就是顧清煙,他想她,想要她時時刻刻在一起,再正常不過,她一個替身,又哪裏來得資格生正主的氣?
夫妻兩人的東西搬出去沒多久,隨著一陣轟鳴聲響起,一輛精致奢華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別墅門口,緊接著三個人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風很大,生產後身體便一直不太好的穆青螢站在門口,顯得更加形銷骨立,溫淮宴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她,連忙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眉頭緊皺,“風這麼大,怎麼站在外麵?”
小小的溫謹言因為腿短隻能一路小跑過來,見她身上已經披上了外套,便抬手捂住了她的手,“媽媽感冒才剛好,別又被凍著了,我給你捂捂。”
溫熱的體溫從手心處源源不斷的傳來,若是從前,穆青螢一定會滿心歡喜的將他抱起,帶著他和溫淮宴一起進門,可這一次,她卻將目光投向了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顧清煙身上。、
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溫淮宴目光裏閃過幾分心虛,既是解釋也算介紹,
“青螢,那位是我以前的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沒地方住,我就幫她找了個住處。”
她知道他在撒謊,卻沒有拆穿的打算,隻是沒想到顧清煙會主動迎上來,朝她露出一個笑,“你就是淮宴的妻子吧,你好,我叫顧清煙,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竟長得如此相似。”
明明是笑著的,她卻從顧清煙的話中聽到了濃濃的挑釁意味。
她是安國最尊貴的公主,以往若有人敢主動挑釁說同她相似,早就被拖下去五馬分屍。
可是,這裏卻是現代。
所以她扯了扯唇,什麼也沒說。
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能回去了。
接下來,溫淮宴開始吩咐著保鏢幫顧清煙搬家。
溫謹言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也上趕著替她搬運著一些不大不小的東西。
一個接一個的行李被搬進別墅,穆青螢不過隨意掃了一眼,便發現許多衣裙,奢侈品包包,項鏈首飾,曾經溫淮宴送給自己的所有禮物,顧清煙也有一模一樣的一份,甚至,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忽然想起以前溫淮宴每日禮物送給不停,人人都羨慕她,她卻無奈阻止他:“夠啦,買這麼多,我也穿不完,戴不完。”
他卻笑著將她擁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買禮物是男人表達愛的方式,因為愛你,所以看到什麼,就想買給你,阿螢,我不是在買禮物,我是每天在說愛你。”
聞言,她心裏甜蜜不已,此後便再也沒有阻止。
如今看著這一幕,她站在原地,隻覺心臟猶如針紮一般的疼。
可以不愛,但不能欺騙,溫淮宴,七年了,你真是騙得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