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的懷疑被慢慢證實,
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和裴時逾關係密切,人盡皆知。
曾經有數不清的女生給他遞情書,他隻笑著看我。
“身邊有一個了,不好意思啊。”
沒有女生可以接近他。
所以謝晚另辟新徑,選擇了先接近我。
然後慢慢離間我和裴時逾。
難怪,每次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謝晚總是要站在我和裴時逾中間。
我沒看見,我和裴時逾親昵時她嫉妒到扭曲的臉;
也沒看見,我對她說起我喜歡裴時逾時她厭惡的眼神。
裴時逾:“祝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吧,為了得到我的喜歡,你還真是不擇手段。”
“可你再怎麼裝,也比不上晚晚一根手指。”
我甚至什麼都沒有說,裴時逾下意識就認定了謝晚說的是對的。
我的心就像被踩在地上碾一般。
又疼又恥辱。
我深呼吸,站起身將綠豆糕放到裴時逾桌上。
“祝也,我媽媽做的綠豆糕用料不是那種廉價的,你別嫌棄。”
謝晚顫著嗓音。
裴時逾壓沉眸色,句句帶刺。
“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嫌棄?既然要裝窮就裝到底啊,擺什麼大小姐的譜?”
隨後他拆開綠豆糕,遞到我麵前,語氣不容反抗。
“吃了。”
我握住椅背,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裴時逾,我對綠豆糕過敏。”
我以前體育課後吃綠豆冰沙,沒一會渾身就長滿了疹子。
從那之後,不管我吃什麼,裴時逾都會逐字檢查配料表。
我笑他大題小做。
他卻一臉鄭重回我。
“我不想讓你再難受。”
此刻,我終於清楚認識到。
那個滿眼是我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裴時逾眼神微變。
我拖著椅子往後走去。
被他攔住。
“你幹嘛?”
“換位置。”
“沒必要,你就坐我旁邊。”
我拍開他的手。
“怎麼?你為了避嫌拉黑我,現在不讓我走又是什麼意思?”
聽了我這番話,謝晚隱隱啜泣起來。
但是裴時逾卻還是執著地拉著我的椅背。
他手背繃起青筋。
場麵僵持住。
到底誰要和他們玩這該死的三角戀啊。
“可以別纏著我嗎?很惡心。”
“時逾......”
我和謝晚同時開口。
裴時逾終於鬆了手,一腳踹在旁邊體委的桌上。
“祝也,你說的,你別後悔。”
我不懂,為什麼裴時逾會覺得我會後悔。
但是我很快就懂了。
不過是課間上了個廁所的功夫。
我的書就都被扔在了地上。
桌上寫滿了“撒謊精”三個字。
我環顧四周。
定格在體委一臉惡作劇得逞的臉上。
我一下就知道了是他做的。
當初剛轉學來,也屬他最排斥我。
不過後來有裴時逾壓著他,他也不敢再找我麻煩。
現在。
他是料定了裴時逾不會再管我,所以才這樣做的。
體委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裴時逾的反應。
我將地上的書撿起來。
見裴時逾一聲不吭,他越發過分。
“哦,還有這個呢,快去撿呀,哈哈。”
體委手裏拿著我的文具袋。
文具袋裏的筆被扔了出去。
像逗狗一樣逗著我。
那支筆掉落的地方,是裴時逾的腳邊。
他下顎緊繃。
目光幽暗,死死鎖著我,一動不動。
要是以前,他早就出手製止了。
現在卻一副等著我開口求他的模樣。
所以,就是這麼個後悔法嗎?
他覺得我會求他庇護。
可他忘了。
把墨水潑我椅子上那個人,後來被我用洗拖把的水潑了一身臟。
粘口香糖在我頭發上那個人,後來被我剪斷了頭發。
我不是一定需要他保護我的。
我徑直走向裴時逾,彎腰撿他腳邊的筆。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像是抬腳聲。
體委扯著難聽的公鴨嗓叫喚著。
“看我一腳讓你摔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