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海上工作後,我主動去向警察自了首。
妻子氣得渾身發抖,衝我怒吼:“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的前途可就全毀了!”
我雙手抱胸,滿不在乎。
上一世,我本是一名航海的船長。
接待了一個旅行團。
當夜,監控顯示船艙的門被打開,我親自駕駛著船直接撞向了冰山,船體破裂,海水湧入,遊客們在驚恐中掙紮,最終無一生還。
警方登船後宣稱船上僅有我一人存活,還在救生艇的綁帶上發現了我的指紋。
我的兒子拿出一段視頻配合調查,
“他天天叫嚷著要把這些累贅乘客都清理掉。”
平日與我最親近的的大副痛心疾首:“
“船長,你這殺人狂魔,是不是把乘客都喂了鯊魚!”
視頻經鑒定,毫無造假痕跡。
百口莫辯下,我被解除職務驅逐下船,在港口小鎮被遇難者的家屬們圍毆投海。
到死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監控中的臉會變成我的。
再睜眼,我回到了遊輪啟航前一天。
......
“高澤銘,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自首你的前途可就全毀了!”
我雙手抱胸,滿不在乎地站在客廳。
兒子高鑫聽聞此事匆匆從房間出來,滿臉怒容地衝我喊道:
“爸,不能去自首!你要是去了,我這一輩子就毀了,我還怎麼考公啊?
你怎麼能那麼自私,隻想著自己,從來都不顧及我的未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不滿。
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看著他憤怒的模樣,我心中五味雜陳。
無數次在海上漂泊,每次遇到風暴,我都緊緊抱住船舷,心中想著一定要平安回去,給兒子更好的生活。
為了滿足他的愛好,給他報各種興趣班,哪怕自己累得直不起腰,麵對他也是滿臉笑容。
可如今,這一切在他眼裏,竟如糞土一般。
他冷哼一聲,聲音如冰刀般刺進我的耳朵。
“你看看程叔叔,人家經常陪我,哪像你,整天不見人影,隻會拖我後腿!”
沒想到,如今我竟成了阻礙他前途的罪人。
居然養出個這般隻知索取、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我苦笑一聲,不再理會他們的阻攔,毅然決然地邁向門口。
鄰居兼同事大副程均聽到聲音,匆忙趕了過來,一把拉住我。
“澤銘,你先別衝動啊!這對你的名聲、家庭都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裏麵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這就幫你去弄清楚。”
說著,他側身擋在門口,不讓我出去,同時伸手去掏手機,嘴裏還念叨著:
“我這就打電話聯係相關人員,可千萬別自毀前程啊。”
我站在屋子中央,周圍是妻子的怒視、兒子的叫嚷和程均的拉扯。
敲門聲突然響起,警察們有序地走進來,聲音幹脆有力:
“高澤銘,我們接到你的自首申請,現在依法對你進行拘捕。請你配合調查。” 他迅速地從腰間抽出證件,在燈光下晃了一下,證件的反光讓我眯了眯眼。
妻子吳淼淼和程均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們的眼睛越睜越大,滿是震驚與惶恐。
兒子高鑫率先反應過來,他的臉漲得通紅,不顧一切地衝警察喊道:
“警察叔叔,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爸他不會做壞事的!”
他邊喊邊揮舞著手臂,試圖阻攔警察帶我走。
程均也像是突然回過神,腳步踉蹌地向前幾步:
“警察同誌,這中間肯定有誤會,高澤銘他為人正直,你們再仔細查查啊!”
我看著他們的舉動,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渴望他們的理解與信任,可如今這遲來的維護卻讓我感覺有些諷刺。
我淡淡地開口:
“不必了,我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的。”
說罷,我主動朝著警察的方向邁了一步,示意他們可以帶我走了。
身後傳來妻吳淼淼帶著哭腔的叫嚷:
“高澤銘,你就這麼狠心拋下我們?這個家就全完了!兒子的未來怎麼辦?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她慌亂的腳步聲追傳來,我頭也不回,隻是在心裏冷笑。
警察帶著我走進拘留室,拍了拍我的肩膀,
“高澤銘,先別太沮喪。我們會好好調查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抬眼望向他,嘴唇動了動,高聲回應:
“謝謝警官。”
然後我緩緩轉身,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向床邊,每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慢慢坐下,床鋪發出嘎吱一聲,我長舒一口氣:
“終於能鬆口氣了,希望這一切快點過去。”
此刻,我隻盼著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