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正坐在船上的休息,程均匆匆忙忙跑過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兄弟,這次真得靠你了。上司給了我個旅遊團任務,可我家裏突然出了急事,必須得回去處理。你幫我頂個班,行不?”
我看著他一臉著急,拍著胸脯保證:
“沒問題,你趕緊回去處理家事吧。”
航行途中,我提前發現冰山的一角時,立刻使出全身力氣轉舵。
清晰地看到船身開始緩緩轉向,成功避開了那致命的撞擊。
危機解除後,喝了吳淼淼貼心為我泡的紅茶後,便滿身疲憊地回到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剛在救生艇上悠悠轉醒。
就看到張警察嚴肅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高澤銘,你涉嫌故意將船撞向冰山,棄船逃生,整艘船上現在隻有你一人生還。”
我滿臉震驚,極力反駁,你們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立刻激動的衝著警察大聲喊道:
“我兒子能為我證明,他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
高鑫聽聞,像一頭發狂的小獅子般衝了進來。
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裏仿佛能噴出火來,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爸,你別再掙紮了!”
“我在船上發現你常戴沾有碎屑的手套、掉落的航海徽章碎片就在操控室。”
他一邊說,一邊用那根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著我,眼神裏沒有一絲往日的親近,有的隻是看待一個窮凶極惡罪犯的厭惡與冷漠。
程鈞也走了過來,他滿臉不屑的神情讓我感到一陣心寒。
“平日裏你就總是抱怨這航海的生活,抱怨遊客的麻煩。
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心生惡念,想弄出點什麼事來擺脫這一切,你總說要是沒有這些累贅就好了,”
我愣在原地,沒想到居然被最信任的人背刺。
頃刻呆立住,便被他們強行拽到那些悲痛欲絕的受害者家屬麵前。
他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一位老者顫巍巍地走上前,手指指著我的鼻尖罵:
“你這個惡魔,害死了我們的親人,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旁邊一個年輕人衝上來,用力推搡著我:
“證人都指證你了,你還狡辯!今天我們就要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把你投海喂魚!”
我瞪大了雙眼,非常不甘心,要求查看監控,還我清白。
可那監控畫麵持續播放著,我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現在船艙門口,動作機械地打開門,一步步邁向駕駛艙,然後船緩緩轉向,義無反顧地衝向冰山。
隨後,我便被剝奪了所有。
他們押著我剛到港口小鎮,一群遇難者家屬就圍了上來,將我圍毆後投海喂魚。
再睜眼,我回到了遊輪啟航前一天。
我坐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依舊想不清楚。
那監控裏怎麼就成我了呢?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過很快我回過神來,這次我根本沒上船,而是在警察局被拘留。
我有十足的不在場證明,這次監控總不可能再出現我了吧。
這幾天我一直緊繃著神經,積極地配合警方走各種流程。
終於,因為我舉報有功,警方核實清楚後,反而被釋放了。
走出那扇門,我長舒了一口氣,剛把手機拿到手,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呢,“叮咚” 一聲,那熟悉的提示音響起,是最新的新聞推送。
我下意識地點開視頻,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嘴裏不受控製地喃喃道:
“怎麼會,怎麼還是我啊?”
呆立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這時,一聲怒吼猛地傳進我的耳朵裏,我猛地一抬頭,就瞧見一群人如洶湧潮水般朝我席卷而來。
他們的腳步震得地麵似乎都在微微顫抖,那一張張滿是怒容的臉在我眼前迅速放大。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徹底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