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突然猛烈掙紮起來,整個人跌倒在地,捂著胸口幹嘔起來。
她身上的大衣掉下來,露出大片肌膚和青紫的痕跡,白鈺看著她的摸樣跟反應,渾身血液逆流,他眼底一片猩紅,一拳拳打在被壓製的司機身上。
直到被警員拉開,他才反應過來,抱起陶樂急匆匆地送往醫院。
車內氛圍沉寂到令人窒息。
陶樂坐在副駕,側著身子看向窗外,司機身上的汗味和白鈺身上的白茶香交替出現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又幹嘔起來。
“刺——”地一聲巨響,白鈺一個急刹,將車子停在路邊,他猩紅的眼眶裏滿是憤怒,用力地砸了兩下方向盤,車子又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陶樂依舊不為所動,可白鈺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雙手捁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去,他帶著隱忍的憤怒低吼著:“陶樂!你什麼不等我來接你!為什麼要自己亂跑!你不知道自己是個瞎子嗎?我那麼珍視你,你為什麼要讓那個男人碰你!”
這一瞬間,陶樂如墜冰窟。
她腦袋一片空白,隻有嗡嗡的響聲。
短暫的眩暈過後,她恢複了神智,冷靜地伸手將白鈺的手拿開:“所以,你最在意的事情,是我被侵犯了是嗎?”
白鈺還在“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他正在平複自己的情緒,沒有回話,隻是緊緊盯著陶樂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從陶樂身上得到什麼反饋,可她臉上的諷刺冷笑深深刺痛了他,他伸手按住陶樂的後腦勺上,將自己的唇覆蓋上去,發了狠地吻著。
陶樂掙紮著推開,嘴角滲出了血,她伸手輕輕擦掉,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不再搭理白鈺。
到了醫院,她自己下了車,拿起盲杖摸索著走進去,自己掛號看醫生。
白鈺跟在身後,眼神複雜看著她,沒有上前。
兩人的關係降到冰點,白鈺接了新工作,直接出差去了。
陶樂如釋重負,她定製了一麵錦旗,去警局送給了秦徵隊長,意圖侵犯她的醫生主職是個醫生,已經被抓起來了。
公益培訓學校組織了兩場活動,她也去參加了,她找到之前冷落她的夥伴,跟她們解釋當初的誤會,本以為要廢一番口舌,誰知她們聽了她的解釋,立刻選擇相信她。
“樂樂,我們認識一年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中途失明的感受隻有我們自己懂,我相信你不會故意去傷害一個小女孩的。”
壓在心上的石頭被拿走,陶樂如釋重負的笑了,她跟老師夥伴說了自己即將出國治療的消息。
“簽證已經下來了,我在國內沒有太多牽掛,隨時都能走,現在就等醫生那邊的安排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陶樂開始清點行李,別墅的東西都是白鈺幫她置辦的,就維持原樣,她在衣櫃的下方找到了一個塵封的行李箱。
那是她失明後,白鈺幫她從陶家收拾過來的,裏麵有她原來在陶家的生活痕跡和回憶,她一直沒有勇氣打開,如今正好直接帶走。
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來,是舅舅的電話:“樂樂,布萊克醫生說下周一空出一個檔期,你國內的事情安排好了嗎,能不能提前過來?”
下周一,比原定的計劃提前一周。
陶樂毫不猶豫:“可以,舅舅,我周六就過去。”
陶樂掛斷電話,房門被擰開,白鈺的低沉壓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周六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