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匆匆跑到盛明馨旁邊檢查了一番,見她沒事,交代了工作人員照顧她,才轉過來將她一把抱起。
上樓的時候,白鈺見她神色懨懨,解釋道:“盛小姐是客人,家裏有攝像機在拍,我不能不管她,你別多想。”
可陶樂知道,正是因為有攝像機,他才如此克製。
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卻在白鈺觸碰她腿上傷口的時候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氣氛一下僵住了。
白鈺突然意識到,最近半年,陶樂很少跟他有肢體接觸,待他也不像以往親密了。
難道她發現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瞞得很好,家裏的保姆也敲打過了。
他神色如常地給他上藥:“樂樂,剛剛盛小姐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反應那麼大?”
陶樂沉默一會,如實回答:“盛小姐說我配不上你,你也這麼覺得嗎?”
白鈺沉著臉,手下的力氣失了分寸,陶樂痛呼出聲,他趕緊放下手中棉簽,起身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哄著:“對不起樂樂,我弄痛你了。”
“樂樂,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是我配不上你才對,你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陶樂沒有再開口,白鈺給她上完藥,沉著臉出去了。
沒過一會,隔壁主臥起了爭執聲,她走過去,靠在牆邊,聽到白鈺在質問盛明馨。
但不知道發生什麼,爭執聲轉變成曖昧的喘息。
陶樂僵住了,渾身血液逆流,惡心反胃的感覺再次襲來,甚至腿上被白鈺碰過的傷口都有了被蟲子爬過的不適感。
她近乎自虐地聽著隔壁的聲音,眼淚無聲落在地毯上,很快打濕了一灘。
等到一切平息,房間又恢複了寂靜,手機突兀進來一條短信,她下意識渾身一抖。
她知道是什麼,但還是僵著手指將手機打開了,用讀屏功能將圖片內容播放出來:“這是一張情侶恩愛的照片,不著寸縷的兩個人在床上緊緊相擁,衣物散落了一地......”
下一條短信也讀出來:“瞎子的聽覺都特別靈敏吧,不枉我每次叫得那麼賣力,聽得爽嗎?”
“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沒碰過你吧?你猜她為什麼不碰你,是不是嫌棄你是個瞎子呢?”
陶樂仿佛被燙到一般將手機一把扔出去,她把自己藏在被子裏,任由眼淚快速打濕了枕頭。
這三個月來,這樣的照片跟短信她幾乎每隔一天就要收到,她也由此得知了她們過去一年半的齷齪事。
陶樂以為自己已經不會痛了,可痛意還是沿著經絡,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接下來的拍攝,盛明馨依舊跟著他們組,頻繁出現。
他們不止一次在樓梯的拐角處接吻,在白鈺的房間裏廝混,淩晨十二點,白鈺將陶樂哄睡,輕手輕腳出了房門,一出去,便看到盛明馨穿著大衣站在門口。
見他出來,盛明馨將大衣打開,看清底下的風光,白鈺瞳孔緊縮,眼裏滿是欲望,他一把扣住盛明馨的手腕:“走,去我房間!”
盛明馨卻整個攀附上去:“反正她睡著了,在這裏不是更刺激嗎?放心吧,攝像頭都被我關了。”
沒過多久,靡靡之音把陶樂吵醒,門板傳來“砰”地一聲輕響,白鈺聲音難耐地警告道:“輕點,不要把她吵醒!”
回應他的是更大的喘息聲。
陶樂麻木的睜著眼睛,她眼睛幹澀,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外麵的動靜平息下來,手機適時傳來短信提示音,這次她手指動了動,沒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