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霜點頭。
送走了水無痕之後。
他又想到了大哥的話。
“是啊,霓裳為芙蓉受刑回來,我們卻從未對其關心,是有些說不過去。
既如此,那我也該請個大夫回來,為她再次診治。”
水無霜眼底浮現滿滿的戲謔之意。
嘴角的笑是陰謀的笑。
而水霓裳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才慢慢回去。
躺在窗下的軟塌上。
水霓裳心情不錯,“桃紅,把我櫃子裏的笛子拿出來。”
不一會兒,悠揚的笛聲一絲絲傳出去。
讓人陶醉,讓人仿佛置身於美麗的夢境中。
府門外,燕王的轎攆剛好路過。
他的眼眸一亮。
“一年多沒聽了,還是那麼百轉回腸......昨日她還嬌滴滴的說受傷,不想吹。
卻明知本王今日要路過,故意吹起。
嗬嗬,為了讓本王再做小賊,還真是用盡手段,狡猾的女人。”
而屋內,水霓裳絲毫不知自己的笛聲招惹了怎樣一個危險的人。
她吹了好一會兒,才收起來。
“我累了,想泡一泡腳,然後休息一下。”
桃紅啊啊兩聲,轉身去端水去了。
她剛走沒一會兒。
水無霜便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人走了進來。
水霓裳立刻坐起來。
一臉警惕,“水無霜,你做什麼?”
她雙手撐著軟塌。
身子微微前傾,做一副隨時要攻擊人的狀態。
水無霜在她身邊蹲下,抬眸看著她,表麵溫柔,實則眼底帶著狠意。
水霓裳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提了起來。
他......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找了個大夫,給你看病啊。”
說罷,扯著她的手,遞到大夫麵前,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水霓裳的。
“你不是病了嗎?我請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病。”
大夫想要伸手把脈。
但是病人的手腕被男人捏著。
這叫他如何把脈?
大夫為難了一會兒。
正要提醒水無霜。
水無霜卻已經開口道,“哦,要銀針紮穴治病是吧?
行,我知道了,你把銀針留下,人出去,我親自給我妹妹紮針。”
最後兩個字。
他是咬著牙說完的。
水霓裳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要報複自己。
因為自己對水芙蓉做的斷針行為。
她驚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水無霜,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掙紮著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她的力氣怎麼夠?
她如何也抽不回來。
水無霜得意、高傲,伴著邪笑。
看著他的模樣,水霓裳腦子裏瞬間想起那一年她因為輕敵被敵軍首領抓獲。
敵軍首領折磨她的樣子,和眼前的水無霜完全重合。
那是她的噩夢。
是她從不肯提及的地獄之行。
而且......她身體獨特,穴位痛感比常人多十倍。
若斷針執行用在她身上,她會生不如死。
“二哥哥,不要......我也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曾經那麼疼我,為什麼,為什麼如今要這樣對我?”
水無霜冷笑,轉頭看向大夫,“你還不走?”
大夫早已被警告過。
所以沒辦法。
隻能留下銀針然後退出去了。
臨走之前。
他深深的看了眼水霓裳。
眼底滿是同情。
轉頭後輕輕歎息一聲。
等屋子裏隻剩下二人的時候。
水無霜控製住水霓裳。
然後從銀針包中取了最長的那根銀針。
在水霓裳的麵前晃了晃。
眼底是森冷的狠意,“你身為芙蓉的親姐姐,不是也這樣對她嗎?
你能對芙蓉做的事兒,我為何不能對你做?”
說罷。
他拿著銀針,毫不猶豫的往水霓裳的井穴紮去。
“我也讓你嘗一嘗我妹妹嘗過的巨痛。”
水霓裳還沒來得及解釋。
隻覺一把寒劍刺入骨髓,四肢百骸跟著顫抖。
“啊......二哥哥......不要......”
她拚了命扭曲著身子。
想把自己的身體從他手裏奪回來。
可她無論如何也扭不過水無霜的禁錮。
水無霜發了狠,抿著唇。
攪動銀針。
“不要叫我二哥哥,你不是要斷親嗎?以後我便沒有你這個妹妹。”
“不是......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下一瞬。
水無霜截斷銀針頭。
讓銀針斷在水霓裳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