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霓裳洗漱完,便打算要休息了。
桃紅卻端著一盅銀耳湯和一個雞蛋進來。
眼底都是狡黠。
水霓裳訝異道,“你去哪兒弄的?”
桃紅比了個二。
然後又做了個偷偷的手勢。
水霓裳明白了。
卻並未指責她偷水芙蓉的銀耳湯。
而是稱讚道,“能從曾婆子手裏偷東西,真厲害。”
就算是水芙蓉的東西。
她也吃的很香。
“嗯,不錯,曾婆子的手藝又好了些。”
吃完銀耳湯。
桃紅剝了雞蛋,給她敷臉。
水無霜打她那一巴掌,把她的臉都打腫了。
水霓裳聽到呼吸不勻的聲音。
轉眼,看到桃紅眼底的晶瑩。
剛好,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水霓裳輕輕為她拭去。
淡聲道,“沒關係,等我武功恢複了,我會十倍打回去的。”
水無霜打她,她當時不還手,隻是因為打不過。
母親打她,她不還手,是因為她頭頂‘母親’的光環。
否則,她也不是個任人欺辱不還手的人。
敷完臉。
桃紅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水霓裳點頭,“嗯,我現在就睡覺,你也回去休息。”
桃紅應了兩聲。
這才端著銀耳湯的碗出去。
等桃紅走後。
水霓裳並未睡下。
而是卷著被褥來到窗下。
或許是下了雪的緣故,今日的月亮看起來比平時的月亮更白一些。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這麼冷的天,被關在陰冷的牢房裏。
肯定很難熬吧。
你們再等等。
我就快就要嫁給皇帝了。
皇帝會大赦天下,到時候你們就自由了。
她輕歎一聲。
這一聲輕歎,隨著雪花飄落地上,消失不見。
第二天。
又是饅頭就鹹菜。
她看著饅頭鹹菜,冷笑一聲。
桃紅比劃了一下。
水霓裳, “不必去鬧,水無霜就想看我鬧起來,好拿捏我。
幼稚,也不知道以他的智慧,是怎麼進了皇城護衛營的。”
吃了飯,她被桃紅架著出門走走。
因為大夫說她的腿需要少少的鍛煉。
冬天的雪地有些滑。
水霓裳走的小心翼翼。
“湖麵結冰了,我們過去走走吧。”
說著,她便帶著桃紅往那邊走。
踩在滑溜溜的冰麵上。
她扣緊腳趾。
思緒回到多年前。
那時候她剛學冰嬉,大哥二哥怕她摔著,便兩邊牽著她的手。
帶著她滑。
她覺得自己學的差不多了。
便讓他們鬆手。
可是大哥說,“不行,若摔著,屁股都給你摔成兩瓣,疼的你吃飯都不能坐。”
二哥說,“我們一輩子牽著你,永遠保護你。”
她高興的合不攏嘴。
在他們病態似的保護下,她到現在都不能獨自完成轉彎,停下......
她站在湖中間。
嘴角揚起笑。
仿佛看到了不遠處,兩個大男孩牽著一個粉色小女孩。
他們始終微微抬著手,把女孩拉著走。
“啊啊啊......”
桃紅好奇的問水霓裳:在笑什麼?
水霓裳卻沒回答,而是轉身,“走吧。”
二人轉身離開。
出城去了幾天的水無痕剛剛回來,便看到了湖中兩個人影。
他微微擰眉,問道身邊的水無霜,“那不是霓裳嘛。
你不是說她受傷了?怎麼還到處亂走?”
水無霜不屑地輕哼一聲,“大哥,我都說了她是裝的 。”
水無痕,“那日,她的腳確實是崴了。”
他聽到聲音了。
不會錯。
水無霜憤怒的‘哼’了一聲,“那又如何?她故意把銀針落在芙蓉身體裏,讓芙蓉痛的死去活來。
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的,芙蓉受的罪,我要她十倍還回來。”
他咬著後槽牙。
不知道的,還以為水霓裳是他的殺父仇人。
水無痕眼眸裏有淡淡的擔憂,不深,“別太過分了,稍微懲戒便好。
畢竟,她剛剛為芙蓉擔罰回來,若此時咱們都冷漠待她。
會遭人非議的,於芙蓉的名聲也不好。”
水無霜點頭,眼中露出讚賞,“大哥不愧是外祖父培養的接班人。
就是細心,周到,喜怒不形於色。
我便做不到,難怪我的成就不如大哥。”
水無痕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外祖父是大理寺卿。
兩人一正一副。
外祖父的意思很明顯了。
水無痕沒回答他的話。
欣然接受。
“好了,我去書房了,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