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心緒後,我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一路整個車廂寂靜無聲。
換做從前我早就我開口和傅菁講自己上學時遇到的事了。
如今這樣也好,她不煩我也不用費心神。
傅菁忽然開口。
“最近過得如何。”
我猛然回頭,驚愕於她居然會關心我。
但傅菁依舊麵不改色目視著前方。
看來隻是隨口一問。
我收回視線回應。
“還不錯。”
她繼續開口。
“你也快實習了,來我家公司幫忙。”
“正好我缺個男秘書,你來當。”
不容置喙的語氣,像是篤定我一定回去一樣。
可我知道她身邊不缺人,說是男秘書其實就是男保鏢。
也是,在傅菁的眼裏我還是那個卡著分上重點大學,成績吊車尾的人吧。
她哪裏知道我年年都拿國獎,還被教授看上一對一培養呢。
我直接拒絕。
“不去。”
這是我第一次直接拒絕她。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微微皺著眉,隨後轉回視線嗤笑一聲。
“行,隨你。”
她嘲笑我,甚至篤定我最後會求她,但我已經不在意她的看法了。
我們上次聯係是在三天前。
那是我法定之後定下的第九十九次婚禮。
這一次她終於來到現場,但沒有換上婚服·,進門就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取消。
她什麼理由都沒有給我,徑直離開。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想要挽留,她卻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甩開。
周圍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就她這個窮酸樣,怎麼可能攀上傅總,這下被打臉了吧。”
“九十九次舉行婚禮還不成功,活該......”
我低頭扯扯自己身上特價的白色西裝衣服,臉色有些發燙。
父母給我留下的積蓄不多,而我為了能夠給傅菁一次滿意的婚禮,近乎花在這上麵。
給她的婚紗是我從十八歲就開始約設計師定製的,鑽戒更是特地打磨的。
她卻看都不看一眼。
抬頭希望傅菁替我解釋,可她卻當做沒聽見。
這一行為直接錘定我和她關係淺淡,周圍的嘲笑聲更大,我狼狽結束婚禮,最後收拾完才離開。
如今細細想來,第一次取消的時候,我當初就該明白傅菁的態度,而不是拖到如今才引來了結、
車子七拐八拐後終於到了一棟別墅麵前。
仆人認出傅菁之後直接小跑過來幫忙開車門,直接將我無視。
不用傅菁開口,我下車自覺回到自己本來的房間換衣服。
傅菁望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說,跟著仆人進屋。
我剛進去就被滿屋的灰塵嗆得直打噴嚏。
看得出來已經許久沒有收拾過了。
我忍不住問路過的傭人要一些清潔工具。
但統統被無視了。
其實我剛來傅家時,他們對我還算客氣。
隻是在傅母的指示下,他們就再也沒把我放在眼裏了。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停在我房門。
“沈辭哥,你居然回來了。”
是李銘。
傅菁的青梅竹馬。
當初的他和傅菁關係親密,在傅菁家落魄後裝作被家人脅迫的樣子不接納傅菁。
直到傅菁憑一己之力救回傅家,他又眼巴巴地湊上來。
傅家人喜歡他,他說的話都願意相信,所以現在這個房子也有一間屬於他的房間,在光線最明亮的南麵,與傅菁的相鄰。
而我隻能住在二樓的一個小角落裏,連窗戶都沒有,連傭人的房間都不如。
也對,這些年傅家一直覺得我是個累贅。
反正我也隻當做這個是個免費驛站,時間一到,我自然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