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杳張了張嘴,嗓音啞得發不出聲。
傅瀟然拿出被沈清杳扔在窗台上的對戒,“你說過除了離婚之外,都不會不要它的,你......”
他不敢繼續說下去,隻是觀察沈清杳的表情。
沈清杳隻撐著說了兩個字:“打掃。”
傅瀟然整個肩頭都鬆了下來。
杳杳最愛惜戒指,又有潔癖,偶爾親自打掃的時候會短暫摘下婚戒。
“是老公回家太晚了。”傅瀟然給她戴上婚戒,用力抱住她,“以後不會了,等我忙完這兩天,我們好好過十周年。”
力道太緊,勒得沈清杳開始咳嗽,“你......鬆開咳咳......”
“對不起杳杳,我太害怕了!”傅瀟然鬆開手,眼眶通紅,“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昨晚看見你倒在我懷裏,我還以為......”
那麼高大的男人,站在病床前哭得不能自持。
路過的護士哄笑一片,互相撞手肘來看。
而沈清杳現在卻連假笑都扯不出來。
電話響了,傅瀟然止住情緒,接起來之後對那邊連說了幾聲“不來,杳杳在住院”。
“沈夫人?是我!我是蘇淼!你還記得我嗎?”蘇淼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你們可以來看看嗎?”
傅瀟然眉頭一凜,就要掛斷。
卻聽沈清杳應聲答道:“好。”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她要親自去看看,自己當傻子的這些年都在幹什麼,看看他們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這次之後,她不允許自己再流一滴淚!
典禮現場。
今天來了很多人,幾乎要把整個廣場擠滿。
傅瀟然讓沈清杳走在最裏麵,全程護在她身邊。
到了空地,傅瀟然一個眼神,保鏢立刻擺上桌椅,還有她愛吃的瓜果點心。
“典禮沒那麼快開始,先坐著等。”
說完,不顧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在她麵前單膝跪下,給她換上他提前準備好的運動鞋。
今天來參加畢業典禮的還有蘇淼的其他朋友。
見狀揶揄:“傅哥,你不愧是寵妻狂魔,來參加典禮還備這麼多東西呢!”
傅瀟然幫她換好鞋後起身,“杳杳是我的妻子,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別說寵她,我這條命都是她的。”
隨後,傅瀟然又是剝橘子,又是打傘。
中間聽見話筒聲音大了,還帶著沈清杳換了位置,事無巨細,全都照顧到了。
其餘人這次是真的感慨:“老天,真不知道朝哪裏拜能找到傅哥這種老公啊!”
沈清杳隻是坐著,一句話沒說。
“傅哥,清杳姐!”
旁邊突然響起驚喜的喊聲,蘇淼跑了過來。
她身上的校服特意改過,腰間位置收緊,底下的百褶裙也是堪堪遮住大腿根。
蘇淼朝著傅瀟然明媚一笑:“傅哥,我想和清杳姐合照,你能幫我們拍嗎?”
“沒空,我要給杳杳剝瓜子。”傅瀟然頭也沒抬。
“那清杳姐,你可以幫我和傅哥拍張照嗎?拜托拜托。”
見她麻煩沈清杳,傅瀟然皺眉,抬頭卻正好捕捉到她彎腰露出的肌膚。
他暗下眸子,“這樣會累到杳杳,我來吧。”
沈清杳看著他接過相機,自然也沒錯過相機底下兩人輕輕勾上的手指。
她轉頭,餘光掃到幾個朋友互相交換“懂”的眼神。
她瞬間明白了。
原來,她們都知道。
原來從始至終......傻子隻有她一個!
衣領突然變緊,勒得她喘不過氣,她起身往旁邊走,在周圍的笑聲中麻木地抬腿。
腳步卻不由自主停在了排球館前。
大學時期,她和傅瀟然都是排球社的,每天都在排球的器械室裏約會。
婚後第二年,傅瀟然公司剛有起色,就花光了積蓄,特意給學校捐了這個排球館,名字叫“杳心”。
他說:“杳杳我心,杳杳,這是我擁有你的第二年,排球館承載了我們四年的回憶,”
“傅哥.....”
嗓音穿耳而過,沈清杳腦子裏嗡地一下,炸開了。
前方,陽光穿透窗沿,在側麵投下影子,
“穿成這樣?”
蘇淼,“哥哥,清杳姐的校服,聞起來是不是很香?”
沈清杳身形都震了震。
那件校服......是她的?
當年大學畢業,傅瀟然特意將兩人的校服保留下來,說等以後老了就可以拿出來懷念青春。
可現在他們卻用著她的校服做著背叛她的事!
“哥哥,我們的孩子......”
孩子?!
沈清杳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