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句,父皇麵色便好看不少,虛抬手,“有勞丞相了。”
張氏的笑容在彈指間銷聲匿跡,衝上前拉扯裴沅的衣領,直直盯著他的雙眼。
“不可能,你說,你是不是受了太子威脅。”
“本宮告訴你,欺君是大罪,你快說是不是太子脅迫你?”
聰明如張貴妃,今日竟沒看明白天子不在乎這件事的真假,隻關心今日誰能護住皇室威嚴。
“事關皇儲,臣不敢欺君。”
語氣淡淡,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他向來是懷瑾握瑜之人,在朝中素有威望,裴沅說什麼,朝中多數官員不敢置喙,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盯上反惹一身騷。
可方才,我分明見他眼神有些躲閃......
“至於貴妃娘娘說無所出,適才也讓太醫院李院首順道把過脈了。”
接到裴沅眼神示意的李太醫,忙不迭地撲倒在地,額頭細密的汗珠隱約可見。
“啟稟皇上,娘娘,太子他~患不舉之症。”
李院首憋紅了臉,半天才吐出這幾個字。
我垂眸,極力做出羞憤之狀,一旁之人的指尖微微顫了顫。
張氏雖不相信,卻無從辯駁~隻怔怔嘟囔,“怎麼可能,怎麼會......”
見時機到了,我理好儀容恭敬行禮,“父皇,今日兒臣當著天下人的麵被迫驗身,丟進皇家顏麵。”
“且兒臣尚在母後腹中時,張貴妃便想讓兒臣永遠留在北戎。”
“今日此舉雖冒險,可一旦成功,兒臣便是萬劫不複,貴妃無非是想要這太子之位,懇請父皇罷了兒子,以保平安。”
麵色悲戚,言語恭順,不似張氏那般急迫逼人。
出入朝堂這幾年,我深諳以退為進之道。
有時候,成為獵物未必是一件壞事。
“皇上,太子他真的是女人,碧兒看得一清二楚,臣妾要親自給太子驗身~”
“夠了,張氏舉止失禮,汙蔑太子,即日起,褫奪封號,遷居冷宮。”
“二皇子汙蔑兄長,禁足一年,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被拖走的張貴妃,眼神陰鷙,充滿恨意,死盯著我直至消失在視線~
這場風波,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雖無人再敢議論太子身份,可皇室爭鬥、太子不舉,成了說書人最受歡迎的一個故事。
民間開始唱起了:
“太子宣,太子宣,太子夜夜不得歡。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太監上紅樓。”
我聞之,隻是會心一笑~
隨後麵色一熱,那日情景,如今想來依舊驚險而又~
一言難盡,活了十七年,從未那般尷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