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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父母知道記者會被毀了。

我在外麵待了幾個小時才回家。

爸媽正在門口張望。

自從公司破產後，他們就很少出門。

連今天這場發布會都沒去，生怕給我丟人。

看著他們日漸佝僂的身影，我想起上一世他們知道我死亡時的樣子，眼眶瞬間濕潤。

“怎麼了兒子？”爸爸察覺到我的異樣，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怕，有爸在。”

他說這話時想挺直腰板，卻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那點強裝出來的底氣頓時沒了。

媽媽也滿臉憂慮：“是不是白寧對你有意見了......”

話沒說完，樓道裏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砰的一聲，防盜門被人一腳踹開。

七八個染著黃毛的混混衝進來。

為首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精瘦男人。

他一屁股坐在我們的茶幾上，嘴裏叼著煙。

“欠債還錢，這點道理總懂吧？”

爸爸下意識擋在我和媽媽前麵，哆嗦著聲音說：“求您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想辦法......”

“寬限幾天？”刀疤男獰笑著一腳踹翻茶幾，指著自己的破鞋，“今天要麼還錢，要麼......跪下來舔我的腳！”

“我來！”爸爸咬著牙就要跪下，“隻求你們別找我老婆兒子的麻煩。”

我一把拉住爸爸，刀疤男卻變本加厲。

“一個不夠，你們全家都得舔！”

這話徹底激怒了爸爸，“你做夢！”

“嘖嘖嘖......讓你們收個債都這麼慢啊，還得我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澤宇慢悠悠地走進來，環視著我們的破舊出租屋。

“叔叔阿姨，好久不見啊。”他假惺惺地說，“本來今天發布會該請您二老來的，可惜場麵有點......難看。”

他欣賞著我們的窘態。

“說起來，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家破產都是因為你這個好兒子。”

爸媽震驚地看著我。

無聲的質問讓我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

我知道，他們在等一個解釋。

但我無力多說，因為這確實是我犯下的錯。

張澤宇冷笑著繼續添油加醋。

“你們的好兒子，把我玩爛的女人捧在手心裏疼著，公司機密全告訴了別人，結果人家轉手送到我麵前。”

“多虧有你兒子這個臥底，不然我還真不好拿下陳氏。陳默，你說我該感謝白寧，還是該感謝你這個白癡？”

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我臉上。

“你這個畜生！”爸爸氣得渾身發抖，“早知道你這麼蠢，當年就不該把你撿回來！”

我爸對我一直很好，這是他第一次打我。

我沉默了。

不是因為疼，而是愧對養育之恩。

所有事都是我輕信白寧造成的。

張澤宇欣賞夠了家人反目的戲，朝小混混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立刻把我按在地上，讓我動彈不得。

張澤宇彎下腰，在我耳邊陰笑道：

“你知道嗎？每次白寧從你這拿到內部文件，都是跪在我麵前求我跟她上床，看來你沒滿足她啊。”

“我當初就說過，就你這種暴發戶，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白寧跟了你，也是我授意的，好不好玩？啊？”

說著，他又往我腹部補了一腳。

我咬緊牙關，呼吸粗重。

張澤宇卻還嫌不夠，對著小混混們大笑。

“你們想不想看陳大總裁學狗叫？”

“你們陳家，就是一群搶食的狗東西，當初要不是搶了我家客戶，哪能有今天......”

他用皮鞋狠狠地碾我的臉。

“怎麼樣？現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嗎？”

我突然笑出聲來，"張總，比起我，你可能更蠢。”

“嗯？狗東西，你說什麼？”他抓起我的頭發。

“你不是很好奇我背後的人是誰嗎？”

“你身後，就是我的底牌。”

張澤宇不屑地回頭看了一眼。

“少在這裝神經......”

話沒說完，他就被一群黑衣人按倒在地。

那些囂張的小混混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