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刻他們相依偎的那張床,是結婚的新床啊!
是一個月前,她跟孟行舟去家具市場親自選的,當時連售貨員也誇她眼光好,這是眼下最時興的款式,就連送到的四件套也是喻名:多子多福。
當時孟行舟還捏了捏她手心在耳邊打趣。
“那棠棠可要在這張床上好好為我賣力,生個孩子。”
溫以棠最受不了的就是孟行舟總是要一本正經的挑逗她。
她羞紅著臉一邊說著不是很喜歡,卻又付錢,讓人將床立馬送了回來安裝。
她都想好了要找家屬院孩子來滾床。
現在,不用滾了。
孟行舟讓許安安提前滾了,這是新的祝福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一晚上的路,她現在雙腿也動都無法動彈,就這麼死死盯著一直盯著,直到她扣著門邊的手收緊發出聲響。
孟行舟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起身兩三步便走到了她跟前。
“回來了?”
孟行舟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想要責怪她的話又咽下去了。
許安安嬌羞的扯過一旁的被子,就是跟床一起送的四件套。
“行舟哥,以棠姐好像誤會了。”
孟行舟拉著溫以棠的手,指尖的冰涼讓他嚇了一跳,溫以棠的身體最耐不得寒,一著涼就會生好大一場病。
“怎麼這麼冰?”
溫以棠沒有回答。
孟行舟又解釋了一下。
“剛才,我隻是在給安安按摩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安身體不好,家裏那位阿姨辭職後,便由我頂上了,別誤會。”
溫以棠想苦笑兩聲,卻發不出聲音,隻能抗拒的將自己手抽了回來。
她已經沒有了要從這個嘴裏聽到解釋的欲望。
她隻是才知道,原來按摩需要脫掉衣服,露出半個胸脯,被按的人需要連連發出嬌喘。
孟行舟見她這樣,有些煩躁。
“我都給你解釋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說句話。”
依舊是沉默,溫以棠就那麼盯著床盯著被子。
“溫以棠你別不知好歹,你性格就是太強。”
溫以棠突然抬頭:“怎麼,還要像昨天一樣……”再罰我跪一夜吹冷風嗎?
後半句被溫以棠咽了回去。
一個男人愛你才會心疼你,他不在乎你就不要敘述自己的痛苦。
感情裏,唯有七分愛,才有三分語。
提到昨天,孟行舟也有些心虛。
“如果不是你不同意,我至於那樣做,你在外麵也待夠了,好好休息,晚點我帶你回家吃飯一趟。”
休息?
是指躺在那張許安安躺過的床嗎?
溫以棠緩步走了過去,手起刀落抄起旁邊的剪刀衝著那四件套剪開幾個口子。
這床她不要,這被子她不要,什麼都不要了。
幸福是假的,所有都是假的,隻有孟行舟護著許安安是假的。
就連剪刀口對準在自己手心,劃傷了也沒有知覺,隻有鮮血融進紅色被子裏,跟她所有期待一樣被融化,消失。
許安安尖聲叫著衝到了孟行舟懷裏。
“行舟哥,救命啊。”
孟行舟攬著許安安,生怕溫以棠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甚至覺得她是在吃醋。
“你要是不想我觸碰安安,那你來幫安安按摩,這樣好了吧。”
見溫以棠還是不說話。
孟行舟歎了一口氣,走到她跟前,這次多了些耐心。
“床我會買新的,但是安安從今天起就跟我們一起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