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離婚手續那天,林思源難得沒有遲到。
他十點整準時出現在民政局,可玥玥的葬禮和生日,他卻一次也沒有參加。
我靜靜地看著他在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心裏五味雜陳。
曾經讓我決定這輩子非他不嫁的男人,現在卻恨不得快點擺脫。
一切辦妥,走出民政局大門時,我鬆了口氣。
終於解脫了。
"蘇語嵐,你到底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肯相信我沒有外遇?"
"我隻是因為朋友關係,才好心幫助江映雪母女,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啊!"
林思源一把拉住我,語氣懇切地解釋道。
嗬,一心一意?
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情敵的孩子欺淩,他將前妻和別人的孩子視若己出,卻對親生骨肉棄之不顧。
這樣的男人,也配談一心一意?
我默默地聽著,懶得與他爭辯。
反正一切都結束了。
恰在此時,林思源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赫然寫著"江映雪"三個字。
林思源臉色微變,尷尬地看了我一眼,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了?夢夢又發燒了?你先別急,用濕毛巾給她擦身降溫,然後喂點退燒藥。我馬上趕過去!"
林思源一邊安撫電話那頭的人,一邊衝我使眼色,
"蘇語嵐,我告訴你,離婚有一個月冷靜期。"
"一個月內,你要是在敢提離婚,別怪我真的跟你翻臉了。"
說完他就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我目送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
林思源對夢夢的病情了如指掌,叮囑起江映雪來頭頭是道。
但當初玥玥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時,他卻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我曾質問他為何不能盡到父親的責任,他卻無所謂地說,
"我是搞外科的,又不是兒科醫生。我怎麼知道她會生病?。"
回想起女兒臨終前那雙渴望父愛的眼睛,我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憤怒在胸中凝聚,化作滔天恨意,令我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