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思源非但不心疼女兒的遭遇,反而讓玥玥向欺淩她的男孩道歉,還教育她要學會寬容。
"夢夢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剛從國外回來,交朋友的方式可能有點笨拙。"
"但作為小朋友,我們要學會包容,不是嗎?"
"再說玥玥不是沒受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到夢夢時,玥玥眼中流露出的驚恐,以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這就是他口中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簡直難以置信,跟他大吵了一架。
林思源自知理虧,隻得許諾今後會多關注玥玥。
此後一段時間,他下班的時間似乎早了些,晚飯後也會帶玥玥散散步。
我本以為他真的知錯就改,跟女兒的關係會慢慢好轉。
可漸漸地,玥玥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甚至在某天我給她講睡前故事時,突然問我,
"媽媽,以後我可不可以不跟爸爸一起散步了?"
我納悶不已,決定一探究竟。
一天傍晚,我尾隨父女二人出了門。
玥玥小手握在林思源掌心,他邊走還邊問女兒想喝什麼奶茶,一副慈父的模樣。
可當他們路過小區公園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夢夢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一把推開玥玥,緊緊摟住了林思源的腰。
玥玥重重摔在地上,林思源卻視若無睹,反倒把夢夢抱起來,笑著親了親她的臉蛋。
我的女兒坐在地上,默默看著這對"父女"其樂融融,眼神中滿是失落和羨慕。
夢夢和林思源膩歪了好一陣,得意地牽起他的手,把他拽到花園角落的一個女人麵前。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出頭,一身時髦打扮,正細細打量著林思源,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
"映雪,好久不見。"
林思源喚出那個名字的一刻,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我呆立當場,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仿佛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和諧的畫麵。
好一會兒,我才如夢初醒,快步上前將玥玥抱起,冷冷地看向麵露尷尬之色的幾人。
"打擾你們敘舊了?"
林思源的臉"刷"的紅了,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江映雪更是連看都不敢看我,隻裝模作樣地教訓了夢夢幾句。
我懶得跟他們囉嗦,抱著女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走得很慢,心裏隱隱期待林思源能追上來解釋一二,或者說句道歉的話。
可他沒有。
直到我和玥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都沒邁出一步。
我自嘲一笑,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自那以後,林思源對那對母女的親近更加明目張膽。
他不惜花重金為夢夢買最新款的電腦,可女兒生日時,卻隻送了張潦草的賀卡。
玥玥曾滿懷期待地跟我說,她唯一的生日願望,就是希望爸爸媽媽能多愛自己一點。
可這個願望,終究隻能是個願望。
每次我質問林思源,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映雪一個女人帶孩子多不容易,我幫幫忙怎麼了?"
"玥玥有你照顧著,我偶爾關心一下朋友的孩子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小氣?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嗎?"
我啞口無言。
回想這些年,我為這個男人付出了多少。
隻因為他嫌外企工作忙,舍不得我受苦,說想讓我做個輕鬆自在的全職太太。
我便為他放棄出國的機會,辭去體麵的工作。
如今他卻恩將仇報,把我對他的一片真心當作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