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和林雨薇走後,我把公司的事情全都跟助理交代了一遍,然後去了醫院。
我的醫生周回和我、顧辭是多年的朋友,看見我蒼白的臉色,他歎了口氣:
“又吵架了?他現在生病情緒不穩定,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我故作輕鬆一笑,點了點頭:“沒事。”
這些年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和林雨薇的事,周回還以為我倆隻是普通吵架,也就沒在意。
過了一會,他拿出準備好的藥遞給我:
“感覺你又有點嚴重,我給你加了一種藥,一天兩片。”
我摩挲著藥瓶,片刻,將藥推了回去。
“給我換成國產的吧,其他藥也是。”
周回抬起頭看看我,皺眉:“怎麼了?這些藥你都吃了好幾年了,不能說換就換,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張了張嘴,心上的疼後知後覺的泛起,實話到嘴邊轉了兩圈又壓了下去:
“沒事,不喜歡那個味道,太苦了。”
周回的表情嚴肅起來,他不悅的敲了敲桌子,聲音有點涼:
“你是會怕苦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才垂了垂眼睛,半晌,苦笑道:
“離婚了,淨身出戶,沒錢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許久,周回才開口,他沒深問,隻緩緩道:
“你舍得?”
我沒說話,他等了一會不見回應,又把藥給我推了回來:
“這些年你和顧辭沒少幫我,以後你的藥不用給錢,安心吃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些天的痛苦,委屈,好像終於來到一個臨界點,不發泄不行。
我終於憋不住,無聲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