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寒風凜冽,我和婆婆瑟縮地抱在一起,婆婆看著我越發青紫的臉,不斷地拍打我的臉頰,想讓我打起精神來。
我很想回應婆婆,讓她不要擔心,可我的眼皮好重,重的我睜不開分毫。
我隻能感覺到她摟著我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她用絕望嘶啞地聲音怒吼著:“她快死了!她要死了!快救人啊!”
人群中終於有人動了惻隱之心,忐忑不安地說:“這看樣子好像真的快不行了,你們看看不像裝的。”
緊接著窸窸窣窣地從身上翻出一瓶保心丸遞給婆婆。
婆婆二話不說直接把藥塞進我的嘴裏。
不停的在我耳邊叨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過了一會不知道是起了藥效還是婆婆的祈禱靈驗了。
我竟覺得些微地能喘上一口氣了。
見我吐出一口濁氣,童超皮笑肉不笑地嘲諷:“周心彤,我都看你睜眼了你裝什麼死,你要是真有心臟病就會像這個阿姨一樣隨身攜帶保心丸的。”
“這位阿姨太善良了,可惜啊,遇到了兩個大騙子。”
婆婆怒不可遏地指著童超的鼻子罵道:“我們可是接到了你們醫院的通知,等到了心臟供體,最近就要做心臟移植手術手術了。”
“你無視醫院的規章製度,攔著不讓我們進去,萬一彤彤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婆婆言辭鑿鑿,大家夥也逐漸覺得我的確快一命嗚呼了。
急忙催促童超:“你看她的臉色真的不好了,你不是醫生嗎,趕緊給她看看啊。”
“是啊,人家都在醫院門口了死活不讓人進,出了事可得負責。”
童超被大家說的臉上也掛不住,一臉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他如獲大赦一般接起電話。
他打開免提,是老公打開的。
對麵還傳來了文婷的嬉鬧聲。
他平靜地和童超做好交待。
“心臟供體不用留給周心彤,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拿到了供體,把她的所有手術安排都轉給婷婷。”
他明明就是醫生,卻說出如此冰冷的話,就算是普通人滿含著活下去的期待等了兩年的心臟供體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讓出去也是無法接受的事。
和他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對我沒有一絲的憐憫。
婆婆像是被激怒的母獅撲過去對著手機咆哮:“你這個畜生!彤彤等了兩年啊,兩年的時間才等到,這兩年你對她不聞不問陪著那個小妖精。”
“你還敢把她的供體拿去給那個小妖精,你信不信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對麵語氣冷冽:“媽,你別被她的小恩小惠收買了,她就是個騙子,她就是故意和婷婷爭風吃醋,才裝心臟病的。”
文婷矯揉道:“你們不要動氣,我做不做手術都沒關係的,既然嫂子非要搶那個心臟供體就讓給她吧,別為了我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
這番話說的徐州和心疼不已。
對著童超下了死命令。
“記住,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準動那個心臟供體,我馬上就回去了,等我到了直接給婷婷安排手術。”
看著他掛斷了電話。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雙手頹然地垂落在地。
我活不下去了。
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可我不甘心,我拚命瞪著眼睛,居然就這樣踉蹌的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都在消耗我的生命。
我站定在童超麵前,恨不得將刻骨的怨恨化成刀片下他的血肉。
可我堅持不到片刻就直直地砸在他身上。
他伸手想要推開我,卻怔在原地。
驚恐戰栗地哆嗦著:“她,怎麼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