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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簾，像是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情緒，聲音沙啞：

“你最愛看帥哥了，可惜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帥哥了。”

他指著自己的臉，

“你看現在，顴骨突出，麵頰凹陷，一點也不帥了。瀟芷，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錄像繼續播放，蔣少煊的聲音越發溫柔：

“你知道嗎？我曾經幻想過我們會有一個家......

小小的、溫馨的家，裏麵有你最喜歡的花，有我親手做的晚餐。

我們可以一起度過每個普通的夜晚，哪怕就是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做，也會覺得安心。”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小家。

那個和蔣少煊一起的未來，每一個細節我們都曾經討論過。

那是我和他共同編織的夢想，

而現在，他卻用這樣一個殘破的方式告訴我，那些夢，再也不會實現了。

我無意識地伸手拿起手機，瘋狂地翻動相冊，照片如流水般在屏幕上快速滾動。

“看，念雙，”我近乎歇斯底裏地拿著手機展示給她，

“記得嗎？這是我們去海邊的時候，

那天你說我穿得像個傻子，蔣少煊笑得像個傻瓜，撿貝殼回來給我做項鏈。”

我又翻到另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去山頂看日出的那天，他抱著我說，

‘姚瀟芷，不管以後怎麼樣，咱們也要一起看遍這個世界的每一片天空。’

你看我們笑得多開心啊......”

“你還在用這個舊手機？”韓念雙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屏幕已經泛黃，按鍵邊緣磨損得厲害，機身甚至有幾道細小的裂紋。這部手機幾乎像是一件古董，卻依然安靜地躺在我手心。

這是蔣少煊曾經送給我的，那時他笑著說：“隻要這部手機陪著你，我就放心了。”

我的手指輕輕撫過屏幕上已經有些模糊的照片，仿佛在撫摸一個珍貴的、即將破碎的記憶。

我死死抓住手機，指尖上已布滿了汗水。

我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韓念雙，我是知道的，可我好像又什麼都不知道！”

說罷，我突然起身，抱起錄像帶和播放機，轉身走出了公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