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合照前後不過十分鐘,謝南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解釋的磕磕絆絆,“沈確,你別多想,老周訂婚宴那天你在拍戲,所以我......”
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反問道:“這我多想什麼?”
“你真的沒生氣?”
“沒必要的。”
謝南州沉默半晌,柔聲道:“今晚下班你等我,我去接你回家參加家宴。”
還沒等我說些什麼,電話便已經被掛斷了。
謝南州來接我的時候,劉念掙坐在副駕的座位上化妝。
“沈確姐,奶奶也喊你回家吃飯了呀。”
麵對劉念的挑釁,我輕笑一下,識趣的去了後座。
一路上謝南州總是想找話題與我閑聊。
我的目光望向遠方,沒有給予他任何言語上的回應。
謝南州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和失落。
到了老宅,奶奶率先迎了上來,嘴上說著可惜老周的婚禮我沒去。
我知道的,她怕我和謝南州生氣。
可是,這些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是我的問題,差了老周一份訂婚禮物。”
見我沒有別的反應,奶奶愣怔了一瞬,隨後讓大家都落座吃飯。
這兩年來,奶奶不止一次替謝南州和劉念約會打掩護。
甚至那次我直接戳破了他們的謊言,奶奶都沒有愣怔。
剛進門的時候,謝南州說後院就有叮叮當當的聲音。
奶奶笑著解釋說後邊有人在裝花園的圍欄架子。
吃飯吃到一半,拿了一個表麵帶土的壇子,詢問奶奶:“老婦人,這壇酒現在開嗎?”
看著保姆抱著的那壇酒,我終於知道後院叮叮當當的是在幹什麼了。
周圍沒有人說話,我笑盈盈的起身,親自將酒開了蓋。
“既然都挖出來了,那就別浪費了。”
我開完酒便離開了餐廳,沒多久謝南州就追了出來,聲音帶著少見的顫抖:“那是我們剛結婚埋的,要等結婚十周年一起挖出來慶祝的。”
我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扯開他拉著我的手。
“我要去一趟洗手間。”
他訕訕放開我的手,徑直離開。
等我回來的時候,謝南州笑盈盈的替劉念收下了奶奶送的手鐲。
讓我想起了,結婚後第一次和謝南洲回老宅的時候,場景幾乎和這次的一模一樣。
家庭條件被奶奶拿出來開玩笑,父母工作被奶奶貶低的一文不值。
原本就自卑敏感的我,被奶奶羞辱的頭都要藏到桌子底下去。
我隻是輕聲的反駁了一句,說我父母人還是很好的,奶奶就說被我氣的胸悶。
那時的下南洲不僅沒有幫我,甚至掐著我的手,讓我跪在奶奶麵前道歉。
奶奶說讓我在雪地裏跪一夜,好好反思。
那天回家後,整個人開始發燒、膝蓋腫脹發青,小腹墜的生疼。
後來被送去醫院,醫生說身體受損很嚴重,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懷孕。
聽說我不能懷孕,謝南州怒氣衝衝的來到醫院對我破口大罵:“自己身體不好,非要惹奶奶生氣,你的豬腦子能不能聰明一點!”
回憶就到這裏,我回到房間裏拿了自己的包,獨自回了家。
謝南洲緊隨其後的與我一同回了家,周身氣壓低得很。
“沈確,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好好地家宴被你搞的一團糟,你不開心大家也都不開心。”
我沒說話,男人的目光冷冽,“既然你總是這麼蠢,我們離婚好了。”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多少次向我提離婚。
如果是以前的我會跪在他的腳邊,求他不要離婚,發誓再也不會不聽他的話。
可是此時此刻,我隻是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