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像往常一樣走出家門,迎麵被一個小孩撞到。
等他離開,我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張紙條。
「迪歐咖啡,我等你。」
顯然,這張紙條是有人托小男孩遞給我的,但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
出於好奇心,我徒步向那個地址走去。
可當我剛踏進咖啡廳的一刹那,我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一動也動不了。
咖啡廳的角落裏,那天的紅衣女人正安靜的坐在那裏,對我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然後,對我勾了勾食指。
她是怎麼知道我住哪裏,還找人遞紙條給我的?
難道說,她這兩天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在背後暗中窺探著我?
出於對她的恐懼,我的雙腿竟不聽使喚,朝著她的座位走了過去。
這是我第二次和她近距離接觸。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聽話。」
女人的聲音很平淡,但就是這種平靜的語氣,使她看起來更加有壓迫感。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抬了抬眉,說:「這些天我一直在觀察你。」
我心中一凜,「觀察我幹什麼?我不認識你,也沒把你殺人的事捅出去。」
說實話,當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怵。
畢竟,和我麵對麵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她笑了,「你沒這個膽量,但我卻對你很感興趣。」
說完,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就像那晚在床底下和她對視一樣讓我害怕。
「我想知道,你潛入關陽的家裏,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我隻是個生活不稱意的可憐人,充其量就是偷點東西賣掉補貼點家用,除此之外還能幹什麼?
我如實交代了我的遭遇和處境。
女人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說:「那麼,你是不知道關陽家裏的那個‘秘密’了?」
秘密?
我搖撥浪鼓似的晃著腦袋。
「大姐,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賊,撞見您殺人實在是情非得已,我感謝您的不殺之恩,我保證,絕不會給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我幾乎是在祈求她能放過我。
「我要殺你,早殺了。」
她咽了口咖啡,接著說,「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把。」
開什麼玩笑!
讓我跟一個殺人狂合作?!
但我又生怕觸怒她,不敢一口回絕,隻能沉默不語。
她的臉向我慢慢貼近,再次露出那個詭異又滲人的笑容。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冒那麼大的風險殺他嗎?」
「關陽的家裏,隱藏著一個足以顛覆你的認知,甚至是你以往世界觀的驚天大秘密。」
女人的聲音極具誘惑力。
但我仍舊不為所動。
我現在隻想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鐘,都會令我感到渾身發冷。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幹脆利落的報出一個平常我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
「我想,這筆錢應該足夠你舒舒坦坦的過下半輩子了。」
我咽了口唾沫,糾結之餘,又產生了一些好奇。
到底是怎麼樣的秘密,肯讓這個女人不惜以殺人為代價,以及豪擲千金,也要去得到?
「我答應你,不過我想知道怎麼個合作法?殺人越貨那種事我做不出來,給再多錢也不行。」
我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答應,畢竟這筆錢對目前的我而言太重要了。
女人笑了笑,「你放心,我隻需要你幫我偷一樣東西。」
我放心下來,說:「偷什麼東西?值一百萬?」
「這個你不用多問,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隻是這個地點,比較特殊。」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說的這個地方,該不會是......
關陽的那棟灰色別墅!
5.
「對不起,我做不了。」
我當即拒絕,「現在那棟房子剛出了命案,你就讓我進去偷東西,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麼!」
「好。」出人意料的是,女人沒有再繼續挽留,而是起身拿著荷包直接離開。
「等你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
不知什麼時候,桌麵上已經多出一張紙條,上麵赫然寫著女人的聯係方式,還有她的姓名。
汪芸。
「再多說一句,你的父母,親人,所有和你相關的人家庭住址我都已經掌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心裏有數,王崢。」
這句話極具威脅意味,我在恐懼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無力。
活了二十幾年,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懼怕。
我不得不承認她這招欲擒故縱對我十分奏效,僅僅隔了一個星期之後,房東就來上門催繳這個月的房租。
可這時,我的身上隻剩下寥寥幾百塊錢。
我被逼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給汪芸撥過去電話。
「我想好了,我幹,但是我要先見到錢。」
「沒問題。」
她對我的妥協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
叮咚。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死死的盯著卡裏的餘額。
個、十、百、千、萬,這筆錢讓我有了足夠的勇氣去對抗法律。
「這是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後一概打給你。」
汪芸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她甚至沒有給我規定期限,隻是說其他準備工作讓我自己安排,她隻要拿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