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們踹門進來時,我正在後院安葬小福和孩子。
放在身邊的鐵鍬被蔣川一腳踹飛。
他咄咄逼人:
“沈初瑤,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
“連報假警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你不敢做!”
說完,他才注意到一旁的刻著小福和孩子畫像的棺材。
我以為蔣川在看到棺材後,最起碼會有一點傷心。
但他隻是挑了挑眉,抱肩譏笑:
“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做戲做得很仔細啊。”
說著,他踩上棺材:
“棺材居然還是真的,我還以為你會隨便買點塑料糊弄呢。”
我盯著蔣川,情緒糅雜,怒火和憤怒近乎吞沒我整個人的理智。
心中對蔣川殘留的最後一點期待,徹底消弭。
我大步上前,將蔣川推開。
他不解看向我:
“不就是個騙我的道具,你這麼緊張幹嘛?”
“是怕被我踩臟了,一會兒不能退貨?”
我咬緊牙關,垂下的手不受控地攥緊拳頭。
我一字一頓,聲音發著抖:
“你腳下踩著的是小福的遺體。”
“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打開看看,看完再判斷我有沒有騙你。”
或許是我發白的臉色太過嚇人,蔣川出奇地沒再反駁我。
而是將信將疑地伸出手,打算打開棺材。
就在棺材即將被打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季舒突然尖叫。
她捂著頭,癱坐在地上,淚眼婆娑:
“蔣川,我的頭突然好痛,好像是上次車禍留下的後遺症。”
蔣川立刻慌了神,緊張地蹲下身,將季舒橫打抱起,就要往醫院趕。
我攔在他們身前,加重了語氣:
“蔣川,你到底還要被這個女人騙到什麼時候?!”
“你仔細看看她身上,哪裏有一處車禍的傷痕?”
“在你的心裏,這個女人就比小福還重要?”
蔣川臉色陡然陰沉。
他單手推向我。
我措不及防,被推倒在地,牽動身上未愈合的傷口。
身體痛得幾近痙攣,臉色慘白如鬼。
豆大的汗珠滴湧出,浸濕了我的上衣。
我伸出手,想要摸索著找手機為自己撥打急救電話。
蔣川一腳踢開了手機。
他抱著季舒高高在上地俯視我,鄙夷開口:
“你連生病都要模仿季舒,和她搶急救名額,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小福在我的心底和季舒一樣重要。”
“我警告你,休想再用小福做要挾我的籌碼,小福是救過我生命的榮譽退役警犬,它應該帶著榮譽安詳終老,而不是被你當工具利用!”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小福的安危!”
我趴在地上,笑得眼角都濕潤了起來。
原來他還記得小福曾經救過他的命,原來他知道小福有多重要。
但他也隻是記得而已。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對小福的見死不救,對小福遺體的侮辱!
我看向他,咬牙切齒發泄自己的怒火:
“當初小福就不應該救你!就應該任憑你死在地震裏!”
蔣川頭也不回:
“小福不該救的人是你。”
“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才是最該死在搶劫犯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