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我主動和陳似月分床睡。
我抱著被子離開臥室時,陳似月毫不在意,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直到我準備關門,她才冷冷諷我一句。
「分床睡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搬出去啊?」
我回頭看了陳似月一眼,她隻顧著看手機。
直到我在客房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我才知道陳似月在幹什麼。
深夜,她把蔣申奇喊到了我們的婚房。
一開始,兩人還是在房間裏打著遊戲。
那些歡聲笑語穿過牆壁,一個勁朝我耳朵裏鑽。
我心如刀絞,卻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通過兩人的對話,我發現兩人正在玩的遊戲,我和陳似月也曾玩過。
隻不過當時,陳似月隻要死一次,就各種低氣壓和陰陽怪氣,非要把我氣到了才算罷休。
當時我把所有的經濟和資源都交給陳似月吃,她隻覺得理所當然。
一牆之隔,陳似月和蔣申奇玩遊戲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我才知道,原來陳似月在玩遊戲時,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她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的鍋都攬到自己身上,唯恐自己的學長難過。
不知不覺間,我掉了一滴淚。
攻略時間隻剩下一年,如果這一年我還沒有完成任務,我就會死。
可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想和陳似月結婚。
死亡的倒計時讓我焦慮無比,我一遍又一遍問係統怎麼辦。
它沒有任何回應。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睡意。
就在這時候,隔壁兩人玩遊戲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我本以為蔣申奇準備離開,卻遲遲沒有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沒過多久,我聽到的卻是隔壁房間傳來的奇怪聲音。
一開始,我並沒有當回事。
畢竟他們再怎麼囂張,我始終篤定,陳似月都不會明目張膽做出這種出軌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邊的聲音卻越來越大,我的拳頭也越來越緊。
他們居然真的就如此猖狂。
我甚至能夠聽到蔣申奇喘著粗氣,問陳似月。
「這樣會不會不好?」
陳似月的回答也十分幹脆,她帶著不屑回答。
「杜沉愛慘了我,聽到了又怎麼樣?」
「我巴不得他能夠聽到,你難道不覺得這樣更加刺激嗎?」
這一刻,我恨不得衝進去,親手殺了這對狗男女。
但是,我冷靜下來了。
為了這對人渣,不值得。
更何況我死了沒關係,畢竟攻略失敗的下場,也是死亡。
可我父母對我這麼好,我不願意讓他們餘生被扣上殺人凶手父母的帽子。
我隻是躺在床上,嘴角扯著苦笑。
隔壁越來越大的動靜也在提醒我,陳似月早就對我說了謊。
我們曾經親熱的時候,她總是和我草草了事,說自己不喜歡這個。
原來她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我。
想明白這一點,我內心壓抑不住的憤怒竟然變成了可笑。
我為了陳似月這種人付出這麼多真心,真是太過於可笑了。
現在是晚上九點,我猶豫片刻,主動和自己的領導說。
我願意去H市進修。
領導看到我的消息,也是非常驚訝。
畢竟我為了能夠時刻陪伴在陳似月身邊,放棄了多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麵對領導的疑惑,我也隻是淡淡回答說。
「我分手了,辛苦您掛心了。」
領導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更加感慨,他帶著追憶回答我。
「當時大家都說你們是郎才女貌,真是沒想到......」
我連夜收拾了行李,準備早早離開這座城市,擺脫這些回憶。
第二天,我拉著行李箱出了客臥,就看到神清氣爽的陳似月。
蔣申奇看到我,也是滿臉的得意挑釁。
陳似月瞥了眼我拉著的行李箱,眼裏隻有漫不經心的嘲弄。
她回頭看了眼蔣申奇,嘲笑著說。
「你看看他,又在我麵前搞這一套。」
「到最後,哪次不是像條狗一樣灰溜溜回來求我。」
陳似月搖搖頭,裝作無奈的樣子,指著廚房說。
「既然要走,那就先做完早飯再走。」
我沒有動作,她冷冷瞥了我一眼,咒罵我。
「你這裏裝什麼東西,我讓你做個早飯,你就一點眼色都不懂?」
我沉默著。
我這些年家務全包,將陳似月寵成了公主。
如今看著她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冷笑著,連理都不願意理她。
見我依舊想走,陳似月攔住我,恨恨道。
「你難道就不怕死?」
她言語裏滿是威脅,即便沒有明說,我也知道她是在用攻略失敗威脅我。
「死又怎麼樣?起碼不用看到你這幅讓人惡心的嘴臉。」
我冷笑著回擊,直接惹惱了陳似月,她惱羞成怒,用我父母威脅我。
「你走!我看你走了,你爸媽怎麼辦!」
她的威脅隻讓我覺得可笑,我冷漠著看她作,心裏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隻覺得惡心。
陳似月帶著得意看我,就好像拿定了我,認為我已經妥協。
她頤指氣使地告訴我。
「我今天準備和奇哥一起去拍婚紗照,剛好你可以給我們當司機和傭人。」
陳似月話音未落,就被我甩了一巴掌。
以前她不止一次提出要和我結婚領證。
在我有能力娶她之後,第一時間就想拉著陳似月一起去拍婚紗照,卻被她百般借口推脫。
每一次都是這樣。
在蔣申奇回來後,她更是變本加厲。
但凡我要提拍婚紗照的事情,她就對我非打即罵。
「那隻是婚紗照,為什麼要穿給別人看!」
思緒回到現實,麵前的陳似月被我打懵,回神的時候,她像是潑婦一樣尖叫。
蔣申奇摟著陳似月,皺眉斥責我。
「杜沉,你這就有點過分了,你怎麼能打人呢?」
「你們可是未婚夫妻,要是結了婚,誰知道你會不會家暴!」
我看著如膠似漆的兩人,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憤怒,隻是沉聲道。
「陳似月,我們徹底結束了。」
「你出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當時給你的彩禮,以及你主動和我索取的禮物。」
「通通給我悉數退回!」
我之所以決定要回那些陳似月主動和我索取的禮物,就是因為我知道,那些禮物基本上都被她給蔣申奇了。
而那些,我以前主動送給陳似月的,我都不要了。
就當做是喂狗了。
沒想到,麵對我的威脅,陳似月反而目光陰沉,放言道。
「你如果想要成功,必須給我和奇哥磕十個響頭,一人十個!」
「不僅如此,你還要給奇哥五十萬,就當做是給他的精神損失費,這事才算完!」
陳似月好像非常篤定我會接受,畢竟我之前真的離不開她。
哪怕隻是半天不聯係,我都會對她思念成狂。
也不怪陳似月會這樣覺得。
我不是沒有因為陳似月和蔣申奇曖昧而與她吵架。
可最後的結局,都是我承受不住思念,主動卑微求和。
這些年,那些抱歉的話語說了不知道多少,說的我累了,倦了。
我甚至被陳似月逼著下跪過,現在想想,還真是瘋了。
我抹了一把臉,慶幸自己醒悟的及時。
陳似月依舊洋洋得意,我看著她,突然釋然地笑了。
「等著收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