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沉。
楚天逸哄睡了孩子,見我起身坐起來,有些驚詫。
他神情關切,問我是否好些了。
“要是好些了,幫兒子收拾行李吧,我收拾的他總是不滿意。”
“你看,又亂作一團了。”
餘光又落在被兒子翻得亂七八糟的行李上。
“既然不滿意,那就別去了。”
楚天逸皺眉抬頭:
“怎麼了?不是你說的,我假期難得,讓我和兒子不要管你自己出去玩嗎?怎麼現在反悔了?”
他摸上我的額頭。
越過我去拿水,發現藥片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動過。
“怎麼藥都忘記吃了,這樣什麼時候能好?”
他歎了口氣。
“你一定要去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問。
他不解:
“你的病我看過了,你還不信我作為醫生的職業素養嗎?休息幾天就好了,等你病好了,我和兒子就回來了。”
這就是一定要去的意思了。
我冷笑一聲,舌尖發苦。
“我的病你當然知道了,要不是我生病,你怎麼和你的初戀去旅遊?”
“拿醫院的臟東西給我吃,這就是你的職業素養。”
“我就是信了你的職業素養,才會毫無保留地吃下你親自遞過來的安眠藥。”
楚天逸瞪大了眼,身子輕微地晃動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左初晴,你在胡鬧什麼?”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你能羞辱我,但不能羞辱我的職業!”
“你不想讓我們去,可以,但不要用這種抹黑的方法。”
楚天逸眼底的慍怒和不耐煩,倒映出冷淡的我。
“不要!爸爸,我要去旅行!”
兒子啪塔啪塔跑過來,撲進楚天逸懷裏。
“我們都和付媽媽約好了,一定要去的!”
“媽媽壞,不喜歡媽媽!”
“爸爸讓媽媽永遠都不醒過來!讓媽媽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