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全家計劃出遊。
我卻因生病放棄出行。
半夜迷糊醒來時,聽見老公和兒子收拾行李。
兒子歡呼雀躍,低聲說:
“爸爸你真聰明,在醫院拿了病人的糖給媽媽吃,媽媽果然病了!”
“我們這個假期可以和付媽媽一起過咯,我想死她啦。”
“上次付媽媽給我的心臟模型我都認全了,要趕緊告訴她!”
......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兒子稚嫩的聲音。
等到聽清,本來高燒的身體莫名出現一股寒意。
“小聲點,媽媽雖然吃了安眠藥,但也有可能醒過來,我們去書房說。”
安眠藥?
腳步聲走遠後,我強撐著起身。
餘光瞥見床頭放著的藥裏,躺著半枚安眠藥。
楚天逸是主任醫生,他遞過來的藥通常我都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除了這次,困意襲來,先睡了會兒。
又抬眼,行李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
是我拖著病重的身體給父子兩收拾的。
現在隻剩下兒子口中的心臟模型,好端端地躺在裏麵。
我苦笑一聲。
從那顆心臟裏,想起那個女人——付又夏,楚天逸此生初戀。
楚天逸和我談起她時,眼底是藏不住的遺憾。
三年前,她調來楚天逸的醫院。
那之後,便很少聽他談起,我以為是他放下了。
我從聯係人裏找出付又夏來。
點進去,朋友圈封麵是兩人十指緊扣的手。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無名指上有一圈婚戒的印記。
我從不看朋友圈,原來他們這麼光明正大嗎?
仍不死心,繼續向下翻。
付又夏幾乎每天都要發朋友圈,和年輕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隻是細細看,角落裏出現的襯衫衣角。
是我早起給楚天逸熨服帖的。
還有中秋。
付又夏的照片裏,月亮高懸,將她和小孩的影子拉得好長。
不小心露出的皮鞋,也是我給楚天逸挑的。
那天楚天逸說要在醫院寫報告,給我訂好了和朋友的餐廳,接了兒子去加班。
我還笑他貼心。
原來是和他心中的一家三口團圓去了。
我苦笑。
書房傳來的嬉笑聲,似乎討論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我退出付又夏的賬號,點開航空公司查詢訂單。
空。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帶上我。
所以我從一個月前開始規劃這次旅行,餐桌上無數次提起的期待。
在他們眼中究竟算什麼呢?
一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