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過來幫我剝蒜了。”
秦墨深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直接往我的手裏塞了頭蒜,然後徑直朝著廚房走去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感謝秦墨深這樣的行為。
讓我從過去的回憶之中脫身。
秦墨深確實如他自己所說,做飯的動作很熟練。
那切菜和顛鍋的行雲流水,隻是看著就讓我張大了嘴巴。
不過短短的時間,秦墨深就已經做出了三菜一湯。
香氣撲鼻。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家常菜了。
陳裕並不常常回家,家裏的保姆會的也不過是些宴會上的菜係,我一個人也並不想吃的太奢侈,大部分時候是點外賣。
此刻吃著秦墨深做的菜,竟莫名覺得有些鼻酸。
不知不覺,便吃多了。
秦墨深在我吃完後伸手就要接過碗收拾殘局。
我已經蹭了飯,哪裏好意思讓他洗碗,便主動包攬了。
他無奈的任憑我收拾,又忽然眼睛亮晶晶的問。
“薑瑜,要不要去爬山。”
秦墨深吃著水果,靠在門框上,突然開口。
我嚇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道:
“爬山?”
“是啊,飯後運動。”
我愣了愣,哪有人的飯後運動是爬山的。
不過......
“好。”
說走就走。
秦墨深又一次背上了他的雙肩背包。
等我們到山腳下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南方的山並不高,山路也沒有北方那麼坎坷,我這樣的運動白癡也不至於死在半路。
等我們到達山頂的時候,放眼看去,還能看見不遠處的鎮子上燈火通明。
深深吸了口氣,秦墨深站在我的身邊,伸了個懶腰。
“空氣真好。”
“是啊。”
“看,薑瑜,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天空了。”
他伸手,指向了天。
夜幕上掛著幾顆閃爍著的星星,我抬起頭來,恍惚間明白了秦墨深的意思。
我飛出了那個牢籠,從此之後,天高任鳥飛。
下山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些蒙蒙亮。
我和秦墨深迎著朝陽,去了海邊。
到達海邊時,恰好看見了日出。
淩晨的海邊沒有什麼人,站在沙灘上時,我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格外的寬闊。
忍不住,對著大海呐喊出聲。
像是要把這些年吃過的苦,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
秦墨深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站在我的身邊。
我偏過頭看向他,照樣落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的雕塑。
我勾起了嘴角,發自內心道:
“謝謝你。”
我不是傻子,知道秦墨深這一個晚上做這樣多的事情,就是希望我可以開心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也不是恩怨不分的人。
秦墨深笑著,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
“謝謝你自己吧,有勇氣離開。”
他笑著,連帶著我的心情都明媚起來。
我想,離開了陳裕,往後我的人生,大抵會是自由的,一帆風順的。
但我沒想到,陳裕竟然還會聯係我...
陳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秦墨深家裏蹭飯吃。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我下意識就皺起了眉毛。
我掛斷了陳裕的電話,可他就像是和我杠上了一樣,電話一個接一個的。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的電話轟炸,到底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剛接通,陳裕就對著我一陣謾罵。
“薑瑜你什麼意思?!你要出去我不管你!把年年的照片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