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從門後走了出來。
“劉媽媽,是哪個婆子不服管教,呀,侯爺怎麼也在?”
傅長淵立馬與她拉開了距離,站到一側。
“夫人,就是她。”
劉媽媽將蘇翩月拎了出來,命她跪好。
“既然侯爺也在,那我便當著您的麵給下人們立個威,也好讓他們別怠慢了手裏的活計。”
我向秋兒使了眼色,她立馬走上前,對著蘇翩月掌嘴。
秋兒自小隨我長大,又跟著我出入軍營,早練就了一身的力氣。
兩巴掌下去,那張臉就高高腫起。
她呼喊著求饒,傅長淵跑上前來,一把將秋兒推開。
我揪住他的領口,似笑非笑地說道:
“怎麼,侯爺是又嫌我把軍營裏那套規矩搬到府裏來用了?”
他一時啞口無言,再次被我推了回去。
“秋兒,繼續。”
陣陣皮肉聲響起,打完二十巴掌,那張臉紫紅交錯,已經辨不出容貌來。
蘇翩月倒在地上,呼喊著讓侯爺救救她。
可她心心念念的侯爺早就悄悄溜走,生怕我發現他們之間的醃臢事。
“行了,今日就到這,望你能謹記,在這府裏還輪不到你能生事。”
“秋兒,你去找個牙婆子,將她發賣出去。”
秋兒拉起趴在地上嚎叫的蘇翩月往外走,卻不想蘇念卿衝上前來。
“不可!”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她,等著她自投羅網,暴露出她們的母女關係。
卻不料,蘇念卿說道:
“我已懷有身孕!”
“母親,女子懷胎是斷見不得這些汙穢的畫麵,如今就饒她一命在府中,算是為腹中的胎兒積德。”
我眉心直突突,一事未平,又生一事。
“嗬,你與世子成婚才多久,就有了身孕?”
蘇念卿跪在地上,向我解釋道:
“兒媳也不願,隻是世子過於憐愛兒媳,已有三月有餘了,隻是前些日子胎像不穩,兒媳也不敢聲張。”
這倒符合傅嘉生的秉性,隻是可憐了我的好兒媳,又多一個礙眼的東西。
但總歸,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
蘇翩月在府中,大抵也不會生出些什麼事端來。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一樁事。
餘鳶鳶聞聲已經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傅嘉生。
他嫌惡的望了餘鳶鳶一眼,滿心歡喜地扶起了地上的蘇念卿。
“卿卿,你有了身孕?是嗎卿卿?”
他握住了蘇念卿的手,激動的語無倫次。
餘鳶鳶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尖,與這一抹“溫馨”格格不入。
我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衫將她帶走。
“母親,我從未生妒意,隻是他們的孩子,我沒法做到視若己出。”
我自然明白她是如何想的,她向來與世無爭,從無害人之心。
傅嘉生嫌她是粗鄙之人,又貌若無鹽,自嫁入侯府,沒少蹉跎她。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這世上,從未有真正良善之人,若你能做到,那豈不是神仙了?”
她捂住嘴笑了。
侯府即將有後嗣,本來是好事,隻可惜好景不過三日。
因著蘇念卿有孕,蘇翩月覺得自己的外孫以後便是侯府世子,她也挺起腰杆來,一副當家夫人的做派,傅長淵也硬氣起來,讓下人們以親家夫人相稱,將她嬌養起來。
於是她壽辰那日,府裏麵赫赫揚揚擺起了壽宴,雖沒有邀請外客,但也是掛了紅綢,辦的喜慶熱鬧。
我不屑出席,隻在後院練我的槍,卻聽得秋兒匆匆忙忙跑進來。
“夫人不好了!世子妃落水了!”
我連忙趕去,隻見蘇念卿滿身是水,躺在岸邊捂著肚子哀嚎,下身還蔓延了一大片血跡。
“嗚嗚嗚,我的孩子,嘉生哥哥,世子妃好狠的心啊......”
餘鳶鳶亦是渾身都濕透了,站在一邊瑟瑟發抖。
傅嘉生先我一步趕到,見到此景,他怒不可遏,將她狠狠扇倒在地,“你這個毒婦,今日我便要你給我的孩兒陪葬!”
說罷便要拔劍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