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了一半,傅長淵踏入了我的房門,開口就是質問:
“商英,今日你訓斥了念卿?”
我頭也沒抬,繼續吃著我的飯。
“念卿的母親與我是舊相識,她將女兒托付給我,為的就是讓我們照顧好她,你怎麼能訓斥她?”
我將筷子一摔,頓時沒了胃口。
“托付給你,你便讓生兒娶了她,這便是你照顧她的方式?念卿念卿,念的是哪門子卿?”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傅長淵瞬時被氣的臉通紅,甩了甩衣袖,走出了門。
我無心顧暇他去了哪,我還有要事要辦。
如今算來,距宮變隻剩下一月時日。
皇帝昏庸,聽信佞臣,殘害忠良。
上輩子,藩王起義攻入京城,其中,陳王的勢力最為龐大。
他是個有能力的孩子,曾在我麾下得我重用。
隻是我被下了毒,還未能去到他的軍營,便臥床不起。
而他卻遭了埋伏,宮變失敗,被舊黨派斬首示眾。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一陣惋惜。
細細算來,他的兵馬已經駐紮在京郊了。
我寫好一封密函,命秋兒帶著它出了府,直奔京郊大營。
隨後,我去到了怡春堂,選了一批模樣姣好的男寵,吩咐人送去了餘鳶鳶房裏。
既然傅嘉生敢娶平妻,那為何她不能養男寵!
剛至府門,我便瞧見一位白衫女子正在與門口的小廝爭論。
待她轉過頭來,我一眼便識出來這是蘇翩月。
傅長淵也聞聲走了出來。
見到蘇翩月正和我在一處,隨即大驚失色,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他自認為將這樁醜事蠻得極好,卻不知蘇翩月這一年來已經派人給我送來了無數封挑釁的信。
她向我講述著,這些年裏,傅長淵每日都會在我睡熟之後去到她那處,與她共度良宵。
而我的兒子,厭惡我的拘束,嫌棄我的粗魯。
隻有每日下了學堂,隨父親去到她那,才能體會到片刻自由與溫柔的愛意,她才是他理想中的母親。
傅長淵壓低了嗓音,對著她說道:
“你來這處做什麼,不是說了不讓你來?”
蘇翩月眼含秋波,淚珠欲落不落,裝出一副可憐模樣。
“這位是?”
傅長淵搶先一步回答道:
“這是老宅的舊仆人。”
“那如此甚好了,我這正缺個婆子,便讓她來頂替吧。”
“這、這......”
傅長淵坑坑巴巴的扭捏著,卻又不知該如何攔。
“怎麼,侯爺不願?”
他立馬賠笑,讓我將她帶走。
我將她安排在浣衣房裏,不過一日,掌事婆子便告訴我,她不服管教,生了不少事端。
於是,我便準備去管教她一番。
還未走到,我便聽見了裏麵的聲響。
我站到暗處,望見傅長淵和蘇翩月已經相擁在了一起。
“小月,委屈你了......”
“您幾日未去到妾那,妾思念至極,隻要能和您在一起,妾不覺得委屈。”
“這京城就要變天了,小月,你且先在這安生待著,那個毒婦死後,我定會將你風風光光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