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頁麵那條朋友圈的評論還在不斷增多。
“小說版人夫照進現實,這樣的男媽媽給我來一打!”
“遇到這樣的人夫就娶了吧,你倆直接鎖死!”
我深呼吸緩解疼痛,給那條朋友圈點了讚,評論了一句。
“鎖死+。”
再點進和宋啟銘的聊天窗口。
看著他幾小時前發的:“我臨時有事,你先看著餐廳。”
我刪掉對話框裏的“我腸胃炎犯了,能不能幫我買個藥”。
起身驅車去醫院。
宋啟銘說這家餐廳是他的夢想,戀愛以來我幾乎所有事情都要為他為餐廳讓步。
今天是我第一次拋下餐廳自己離開。
路上,手機鈴聲響起時,我下意識接起。
電話那頭劈頭蓋臉一頓罵:“徐婉,你有沒有責任心?!餐廳剛開業這麼多事情,你去哪了?!”
我下意識想反駁說你有時間去給別人做雪綿豆沙,沒時間回來幫忙照看一下餐廳嗎?
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腸胃還在隱隱作痛,我不想再為爭吵影響我的身體。
輸完液回到家,我隻想趕緊洗漱睡覺,宋啟銘卻突然湊到了我身邊。
“是不是難受?”
手背上醫用膠布纏裹的針眼還有些痛,我下意識點點頭。
他緊繃的臉鬆緩了些,“難受就好好休息,管理餐廳的事就交給綿綿吧。”
我摁緊又出血的針口。
雖說開餐廳是宋啟銘一直以來的夢想,可餐廳從菜單製作到裝修到雇傭員工都是我在負責。
他明知這是我十年的全部的心血,還是要把它拱手讓給其他人。
我內心酸澀:“餐廳的事務這麼久都是我在經手,突然換了負責人,怕是對經營不太好。”
宋啟銘語氣不耐:“注意事項列列個表你又不是不會?綿綿需要企業實習經驗,你當姐姐的能不能包容一點?”
我一時失語,轉身回到臥室。
剛睡著,暴怒的聲音將我吵醒。
“徐婉!你是不是又把那隻畜生抱回來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男人提著他的黑色毛呢大衣,白色貓毛在上麵清晰可見。
宋啟銘說他對貓毛過敏,隻要稍微沾上幾根,就會泛紅疹。
自從知道他這個毛病,我忍痛將陪了我十年的貓咪送走。
宋啟銘還塗著藥膏,就開始質問我。
“養這麼多沒有的東西幹什麼?能給餐廳帶來收益嗎?隻會讓顧客嫌棄我們不幹淨!”
“阿旺早就送走了。”
我忍無可忍打斷他。
宋啟銘一下安靜下來。
他應該想起來了吧,這件大衣是昨天白綿綿感冒時他去看她時穿的。
那個晚上我親自下廚,在餐廳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燭台都燃盡了,我也沒等到他。
我打電話過去問他時。
男人話裏滿是嫌棄“自己做的飯有多難吃心裏沒點數嗎?”
我聽著背景音裏白綿綿軟軟的撒嬌和貓叫聲,默默掛斷了電話。
餓過了點隨便對付了兩口,到深夜,腸胃炎發作痛得死去活來,他卻說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沒有精力管理餐廳了。
可白綿綿隻是有點小感冒,就算是淩晨四點他都能馬上起身開車去照顧她。
明明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因錯拿便當盒意外結識,我好奇自己做的飯怎麼變好吃了,他好奇自己做飯的水平怎麼下降了。
陰差陽錯,我們相識相知相愛。
曾經的他會在我又做出難吃的飯時安慰我,說以後開家餐廳讓我一輩子都吃好吃的飯,不用自己動手。
對我的一切都很上心,我有一點傷病,他比我還著急。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