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直接燒到了42度。
渾渾噩噩中,我聽到沈正禮煩躁的聲音:“醫生,我女兒什麼時候能好?”
醫生安慰:“沈先生別著急,得先給沈小姐退燒”
沈正禮猛地拍了下桌子:“我怎麼能不急,她要上學,還要照顧孩子,哪有時間給她慢慢康複。”
“醫生你給她下猛藥,要立竿見影那種。”
“這~”年輕的醫生一臉為難:“這會對沈小姐的身體有一定的副作用。”
“這個你不用管,她的身體就跟野草一樣,不怕。”
我聽懂了沈正禮的言外之意,反正這具身體不是沈樂顏的,隨便怎麼折騰,隻要能堅持到沈樂顏回來就行。
說實話他們來找我時,我也心存希冀,畢竟誰不想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偏愛。
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現在我的心中隻剩下一片冰冷。
沈正禮所謂的猛藥見效確實快,中午時分我已經感覺不那麼燒了。
寂靜的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著,肚子咕嚕嚕地叫著,隔壁飄來水餃的香味。
我打開手機,發現今天竟然是冬至。
每年的這個時候養父養母都會給我煮上一大碗白菜豬肉水餃。
他們總說:“我們的筱筱啊,隻有吃了水餃才能長大。”
突然淚水蓄滿了眼眶,怎麼辦,真的好想好想他們。
於是我偷偷回了養父養母家。
回到真正屬於我的家,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正忙在包水餃,一看到我,都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你媽非不讓,說會打擾你。”
“她自己啊卻包了滿滿一桌的水餃,說你今天不來,明天就給你送去。”
幾句話讓我淚如雨下,放在桌上的手機適時亮了起來,是餘秋霞的信息:
“晚上顏顏要跟我們視頻聚餐,你別回來,萬一被她看到她要不高興的。”
我抹了一把臉,鄭重開口:“爸媽,我不走了,以後我隻做你們的女兒。”
養父養母連連點頭:“好,好...不走就不走,我跟你媽早就給你存好了上大學的錢,放心,爸媽養得起你。”
看,老天總算開眼了,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肯這麼用力的愛我。
可惜我的親生父母並不肯放過我。
他們見我逃走不肯回去,派人砸爛了養父母的菜攤,踩著他們的手指威脅我:“何筱筱,再說一遍回不回去?”
看著養父母痛苦地匍匐在這些人渣的腳下,蒼老的臉上滿是淤泥汙穢。
他們養我愛我,為何要受這樣的羞辱這樣的折磨?我心中的恨頓時如藤曼般瘋狂的生長。
沈正禮、餘秋霞,你們可以不愛我,可以丟掉我,可以欺我辱我,但不能欺負疼了我18年的人。
我擦掉淚水,恨恨回道:“既然你們這樣想讓我做沈樂顏,那我就如你們所願。”
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