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方如霜和齊一舟早已坐著在等他們。
殷遠山一走近,兩人連忙站起來,待到殷遠山坐下,他們才各自看著眼色坐下。
殷芷柔可沒心思管他們眼神官司,這一整天帶給她的刺激太足,導致白日裏還沒能好好吃飯,餓死了。
她自顧自地吃飯,懶得給那兩人一個眼神。
齊一舟好似什麼也沒發生,往她的碗裏夾了塊排骨。
“芷柔肯定是工作辛苦了吧?多吃些肉。”
方如霜很瞧不上殷芷柔吃飯如同餓虎撲食,但是更煩即便如此她依舊可以保持良好禮儀。
心中憤恨,憑什麼小時候不給她也報一個禮儀班,她要是學過一定可以比殷芷柔還優雅。
卻忘了殷芷柔學禮儀的時候,殷家還沒有她們母女倆什麼事呢。
“姐姐,妹妹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這馬上就要婚禮了,要是還這麼大吃大喝的,隻怕婚紗都要穿不進去啦。”
“看來我明天可得交代她們給你把腰圍再加大一寸。”
方如霜捂住嘴唇,看起來就是隨口開的玩笑。
方韻和齊一舟同時笑起來。
“不許開你姐姐的玩笑,好好吃你的飯,每天讓你吃點東西就好像逼你一樣,你就該跟你姐姐好好學學才是。”
方韻用手點點方如霜的頭,嬌嗔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已經四十幾了。
兩母女總是上演一出情深戲碼,什麼姐姐妹妹?
裝得再像再親近,也不是親生的。
往常,殷芷柔都不會在意,現在,卻是不想忍了。
“我花錢就是買服務的,這尺寸改還是不改,本就隨我心意。”
“妹妹啊,殷家的飯,要是覺得不合胃口也可以不吃的。”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
方如霜摸不清殷芷柔的態度,因為她說的時候也是帶著笑容說的。
“芷柔啊,如霜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別太當真嘛。”
齊一舟又在試圖打圓場。
殷芷柔把筷子砰地一下摔在桌子上,嚇了三人一跳。
“齊一舟,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喜歡管我了。”
“我也隻不過是開個玩笑。”
“怎麼?她說話就是開玩笑,我說就不是了?”
她右手托起下巴,轉過去目光如炬地盯著齊一舟。
臉上緩緩升起笑容,讓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齊一舟緊張地吞口水,僵硬地扯起笑容:“嗬嗬,我當然是凡事都聽你的。”
“哈哈,一舟啊,我這乖女兒就是氣性大,一會兒就好了,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殷遠山哈哈大笑,但是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諷刺?
“都是一家人在一起說笑罷了。”
方韻出聲安撫,用笑容掩飾她眼神裏對齊一舟和方如霜的警告。
殷芷柔看在眼裏,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餐桌陷入尷尬的寂靜中,隻偶爾聽得見碗筷相撞。
方如霜早就食不下咽,可又礙於媽媽的警告一直努力忍耐。
直到傭人們收拾碗筷,她正想借口回房間。
殷芷柔叫住了她,那三個人又是同時一僵。
“姐姐還有什麼事嗎?”方如霜皮笑肉不笑。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如霜也就比我小三個月吧?”
“我這個姐姐都要結婚了,妹妹還沒著落,這可怎麼行呢?”
“正好我聽說李家的小兒子李知節最近碩士畢業回國了,要不我介紹給如霜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