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澤被梁聽枝突然的爆發震驚的有些不知所措:「聽枝,都怪我最近太忙,沒有照顧好你的身體......你說的對,怪不得別人,都怨我,我才是罪魁禍首,讓我的寶貝難受了。」
「這樣,助理說明天上午需要最後敲定婚禮場地布置,我把所有工作都退掉親自跟你去好麼?」
「明天一整天,我保證,隻陪著你!」
梁聽枝嘲諷的笑了。
「你保證?」
「我保證!如果做不到,隨你怎麼懲罰我!」
梁聽枝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聽著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嘴角牽起的弧度嘲諷又不屑。
如今,謝景澤的保證在她耳中,仿佛是蹩腳演員念著滑稽台詞。
空洞且虛偽。
男人再多的保證,就像一陣風。
吹過卻無法在她心中泛起一起信任的漣漪。
隻會讓她越發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多麼愚蠢,竟會為這樣的人付出真心。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半夜,許是肚子裏的孩子知道媽媽不要自己,還未成型的小人兒格外鬧騰。
梁聽枝幾次起夜,吐到整個人幾乎抽搐。
謝景澤每一次都擔憂的跟著她起來,卻被梁聽枝冷冷拒絕。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就想吐!」
到底是眾星捧月慣了的大少爺,再寵再愛,此時也失了耐性。
謝景澤眉頭緊蹙,
「梁聽枝,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我已經低聲下氣的哄你了,你還要怎麼樣?我不陪你是因為我還需要工作,我又不是出去鬼混!」
可看見梁聽枝難受的淚流滿麵,他還是軟了語氣:
「寶貝,我也沒噴香水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款剃須水,我明天就換一個。」
「謝景澤,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根本不是一瓶剃須水的問題!」
「好好,你不舒服,我們不要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謝景澤還想著伸手抱她。
梁聽枝起身把他推出衛生間,鎖上門。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抬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衛生間外麵,謝景澤大氣都不敢出,隻敢小心翼翼的貼著門邊說:
「寶貝,你吐了這麼久胃裏都空了,我去給你熬碗粥。」
梁聽枝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他在外麵沉溺於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還要按時回到這個家裏偽裝情深意重。
也不明白,為何她能如此自如地切換角色,在背叛的泥沼裏深陷後,還能若無其事地邁進家門,臉上帶著那副情種的麵具,對她噓寒問暖。
他究竟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愧疚,還是覺得,就算被她發現,她也舍不得離開。
可惜,謝景澤低估了梁聽枝。
她並不是一朵嬌弱得菟絲花,隻能依附於他的世界生存。
梁聽枝不會在虛偽的愛情中委曲求全,哪怕柔弱如她,也有勇氣斬斷情絲,獨自麵對風雨。
第二天一早,謝景澤一定要帶梁聽枝去醫院。
梁聽枝擔心他知道孩子的存在,節外生枝,隻能撒嬌說自己迫不及待想看婚禮場地。
謝景澤多日來難得見到梁聽枝軟著嗓子撒嬌,自然說不出「不」字。
婚禮場地坐落於城市郊外的私人莊園。
這座莊園猶如中世紀的歐洲古堡,精心修剪的花園中,繁花似錦,各種名貴花卉爭奇鬥豔,組成絢爛花海。
其中不乏謝景澤根據梁聽枝的喜好,特意從世界各地空運過來的。
他們一下車,婚禮策劃師連忙迎了上來,語氣裏帶著幾分羨慕。
「梁小姐,謝總特意從國外拍回來的希臘式雕塑,象征永恒的愛情。」
「婚禮那天,這裏會有一座由數萬朵鮮花搭建而成的巨型花拱門,您和謝總就在這裏許下一生的誓言。」
「儀式區的核心概念也是奢華,圓形舞台是有一整塊意大利水晶打造成的,陽光折射下會散發出七彩光芒,如夢如幻。」
「座椅都是由白色天鵝絨包裹的,每一把座椅背後都鑲嵌著一顆鑽石,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奢華。」
「晚宴舞台上方,皇冠造型吊燈是由純金打造的......」
「還有您的婚紗,是謝總親自邀請國際知名設計師耗時數千小時為您量身定製的。由頂級絲綢、蕾絲和數千克鑽石精心製作而成。新娘頭戴的皇冠是歐洲某位皇室公主傳承下來的鑽石王冠,上麵還鑲嵌著重達十克拉的巨型鑽戒。」
「晚宴菜品也是由謝總從世界各地請來的頂級廚師團隊精心烹飪......」
婚禮策劃師滔滔不絕了足足有二十分鐘。
梁聽枝看著謝景澤不時滿意點頭,嘲諷的扯了扯唇角。
這場豪門婚禮,與愛情無關。
隻是一場奢華與尊貴的極致展示。
「梁小姐,婚紗已經到了,您要不要試一下,看看還有哪裏尺寸需要改一下?」
梁聽枝沒有說話,看向身側的謝景澤。
他正拿著手機看著什麼。
不知道對麵發來了什麼,他的雙眸驟亮,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在察覺到梁聽枝的視線後,他連忙收起手機,也收起眉梢眼角止不住的笑意:「聽枝,抱歉,公司忽然有急事需要我去處理。」
「事情有點緊急,司機我帶走,一會兒你試完婚紗,我讓司機回來接你。」
說完謝景澤敷衍著親了親梁聽枝的額頭,匆匆上車離開。
隻將她孤身一人留在郊外的莊園。
婚禮策劃師試探著問道:「梁小姐,我們現在去試婚紗麼?」
梁聽枝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不用了,就這樣吧。」
婚紗合不合身又能怎樣。
畢竟到時候他們的婚禮,已經換了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