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院子裏找了剪刀回來,便看到齊致遠急匆匆趕回。
他皺著眉,語氣不滿:“怎麼回事,我媽跑到單位說你欺負她!”
餘冬青靜靜看著她,語氣平淡:“你也這麼想嗎?”
“不管事實怎麼樣,冬青,她畢竟是我媽,你怎麼能用臟水潑她?”
“現在還鬧到單位去,你不知道多少人看我笑話。”
“冬青,你現在在家養胎不用工作,更應該修生養性,好好控製自己的脾氣。”
“上次道歉的事情你也搞砸了,你真是一點都沒有長記性。你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不能再任性妄為了,你要給寶寶做榜樣!”
餘冬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再一次失望。
同樣的事情,不管重來多少次,他永遠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隻會自以為是地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她、教育她。
餘冬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裏不見一絲情緒:“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
齊致遠見她認錯,也沒再揪著不放,看到她手裏的照片,詫異問道:“你把照片卸下來做什麼?”
“沒什麼,清洗相框。”
齊致遠又看了眼屋裏,眉心一跳:“我怎麼感覺家裏好像空了很多?”
“馬上要過年了,我大掃除呢。”
“家裏的事你不用管了,趕緊去上班吧。”
見餘冬青沒什麼不好的情緒,齊致遠這才轉身往回走,
他總感覺哪裏不對,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餘冬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對了,你的那張照片呢?”
當年洗照片的時候她特意要了兩張,一張給齊致遠隨身帶去學校。
齊致遠心頭狠狠跳了一下,難掩心虛地道:“之前錢包被偷了,照片也丟了。”
見餘冬青隻是微笑看他,一副看透所有的樣子,他連忙道:“等這次領證,我們再去重新拍一套吧。”
餘冬青點頭,他這才如釋重負匆匆走了。
“研究到了關鍵時刻,這幾天我就不回來了,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就去領證。”
餘冬青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拿起剪刀將照片從中間剪開,
自己的那一半,她端詳了半天,拿到廚房裏燒了。
火光吞沒了她笑臉的瞬間,她端著的肩膀突然就塌了下來。
待火光熄滅,她回到屋裏,上床悶頭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她洗漱完吃了早餐,
提上行李箱,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院子,鎖了門出去了。
相熟的鄰居打招呼:“冬青,這麼早拿著行李箱去哪?”
麵對詢問,餘冬青統一答複:“去姑姑家住幾天。”
這是尋常的一天,修長的身影提著行李箱,微笑著和眾人寒暄,
餘冬青大步往前走著,一次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