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清流還在睡夢裏,陸燃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趕緊起床,哥哥上班要來不及了。”
江清流心裏有點煩躁。
要不是昨晚吃飯的時候,母親一直在餐桌底下踢她,她才不會答應陸父,監視陸燃這麼離譜的要求。
江清流的父母在她很小時候就離婚了,江母曾是陸燃父親的情人,等陸母生病去世後,江清流的母親才帶著她徹底搬到了陸家,
說好聽點她是陸家繼女,其實她就是寄人籬下,什麼都做不了主。
江清流起床洗漱,來到樓下,看見陸燃已經倚在他的賓利車旁抽煙等著她了,江清流早餐吃飽喝足了,才出門。
看見她往他的車跟前走,陸燃迅速擋住了副駕的車門。
他笑著說,“清清,你坐後座,以後方便監視我們。”
江清流撇了撇嘴,副駕一定是留給蘇梨淺的。
江清流知道,於是乖乖點頭,打開後車門上去。
隨後,陸燃又去接了一趟蘇梨淺,才去公司。
一路上,蘇梨淺都在和陸燃說他們的過去。
江清流能從車內後視鏡裏看到,當蘇梨淺說起他們之間開心的事,陸燃的唇角會微微上揚,當說起她當初離開他是出於無奈,陸燃的臉一下冷了下來。
一個男人隻有在乎一個女人,她的一言一行才能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阿燃,你還記得你送我的這條四葉草手鏈嗎?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蘇梨淺把纖細的手腕舉起來給陸燃看。
陸燃輕輕嗯了聲。
他記得送給蘇梨淺的禮物,卻不記得送給自己的。
對比真慘烈啊。
江清流覺得自己好多餘。
她像個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她都看見好幾次蘇梨淺悄悄對她翻白眼了。
過了兩天,陸燃要帶著蘇梨淺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下午班都沒上,陸燃一直帶著蘇梨淺在商場試禮服。
“阿燃,裙擺太長了,纏住我的高跟鞋了。”
陸燃原本和江清流在沙發上坐著,聽到蘇梨淺的話,他起身來到蘇梨淺跟前,蹲下,仔細地給她弄裙子。
忽然,他想到什麼,回頭笑著對江清流說:“妹妹,快錄個小視頻給我爸看。”
江清流沒打算錄。
蘇梨淺以為她要錄,臉色大變,“阿燃,我很怕你爸,你妹妹會把我們之間的事都告訴你爸吧?”
陸燃笑了,“告訴就告訴,有我在,你不用怕我爸,我會護著你。”
蘇梨淺抓緊了陸燃的手,餘光悄悄瞥了眼江清流,故意說:“阿燃,既然來都來了,你再等我試幾件婚紗好嗎?這些婚紗實在太漂亮了。”
陸燃說好。
蘇梨淺歡欣雀躍地去試婚紗了。
“阿燃,拉鏈我拉不上,你能進來幫我拉一下嗎?”
陸燃下意識看了一眼江清流,見她神色如常,就笑著說:“別忘了錄視頻。”然後,他進去更衣室幫蘇梨淺。
江清流似是想起了什麼,點開了手機相冊。
這些年,尤其是這兩年,她想嫁給陸燃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她平常刷到好看的婚紗照片,或者視頻,都會保存下來,想著等她嫁給陸燃的時候,她也要穿這樣的婚紗。
可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了。
她把有關婚紗的幾十張照片和幾十個視頻全都選中,點了刪除。
[確定刪除所選的8個項目嗎?]
在[刪除]和[取消]之間,江清流選擇[刪除]的時候,正好被從更衣室裏出來的陸燃一眼看到了。
陸燃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大步走到她跟前,“想穿婚紗嗎?喜歡哪件哥哥給你買。”
婚紗能是隨便買的嗎?
可她不期待為他穿婚紗了,很快,他要為別的男人穿婚紗了。
江清流搖頭。
陸燃心裏不得勁兒,“那你也去試件禮服吧,等我和淺淺結婚,到時候我爸肯定也會讓你跟著。”
江清流剛說完“好”字,蘇梨淺就穿著潔白的緞麵婚紗走了出來,她看上去高貴夢幻。
在她走出來的那一瞬間,江清流發現陸燃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久久地看著蘇梨淺。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他們兩個。
江清流興致缺缺,隨便選了一件禮服。
晚上送完蘇梨淺,回家的路上,陸燃見她腦袋靠在車窗上很安靜地發呆,很乖的樣子,就把車停在路邊,掐著她的細腰,把她從後座抱到了他的腿上。
江清流嚇了一大跳。
還來不及掙紮,男人溫涼的唇就貼在她耳邊,嗓音低沉,“生哥哥的氣了?”
江清流搖頭。
她真的談不上生氣。
陸燃捧住她的臉,看著她,“那你耷拉著個臉,還嘴硬。”
“吃醋了就直接說,哥哥你疼疼你!”
陸燃說罷,抱著她的手開始不安分的亂摸,附身就要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