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流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拿著東西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恰好看見蘇梨淺捧著一束雛菊進入了陸燃的辦公室。
“阿燃,你桌上的這些向日葵有點蔫了,我把它們扔了,給你換上小雛菊好不好?”
“好。”
雖然無法看到陸燃的臉,但江清流想像得到他對蘇梨淺那寵溺的表情。
她喜歡向日葵,每次都買兩束,她一束,給陸燃一束。
可如今蘇梨淺回來了,她就跟那被扔掉的向日葵一樣。
回到家,江清流去雜物間拿了兩個大箱子,開始收拾起陸燃這些年送給她的禮物。
每拿起一件放進箱子裏,她就會想起陸燃當初送她這件禮物的場景。
這件小女孩的公主裙,是她上五年級時,陸燃看見她多看了幾眼女同學穿的帶鑽的閃閃的公主裙,他就用他的壓歲錢也給她買了一件,他當時一句話也沒說,隻酷酷地把裙子塞給她。
這套小蒼蘭係列的珠寶,隻因她對著電視裏的廣告隨口說了一句好看,陸燃就花了百萬給她買了下來,在她18歲生日當天給了她一個驚喜。
......
好多好多的禮物,好多好多的回憶。
陸燃送給她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扔掉太可惜,江清流叫了二手奢侈品回收的工作人員上門來取。
她把賣的錢全捐給了重症患兒家庭,也算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晚上十一點,江清流正靠在床頭看美劇,忽然聽到門把手在轉動,緊接著,陸燃給她發了微信:“把門打開。”
她就是怕陸燃晚上會再來,才把門反鎖的。
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他還每晚過來找她幹什麼,拿自己解悶嗎?
江清流略帶不悅的回複:“哥,男女有別,我要睡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說吧。”
外麵漸漸沒動靜了。
江清流以為他走了,結果過了一會兒,陸燃直接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
是因為吃晚飯的時候,他招蘇梨淺當秘書的事被繼父知道了,繼父不同意,還把他臭罵了一頓的事?
還是因為繼父讓她監視他和蘇梨淺,她沒法拒絕,他生氣了?
其實這幾年,陸燃沒有跟陸父吵過架,今晚陸父說他之所以不接受蘇梨淺,是因為他覺得蘇梨淺小心思很多,小家子氣,但陸燃一直在維護蘇梨淺,到最後父子倆又是大吵一架。
蘇梨淺低了低頭,“哥,你放心,我不會跟叔叔打小報告。”
陸燃眼底閃過暗芒,居高臨下睨著她好半晌,唇齒間才冷冷吐出幾個字,“那你挺大度啊!”
諷刺意味十足。
果然,他就是在怪她礙著他和蘇梨淺了。
江清流壓下心頭的苦澀,再次跟他保證:“我不會妨礙你們的,你就當我瞎了聾了,看不見你們做什麼,也聽不見你們說什麼。”
陸燃冷“嗬”了聲,在她床邊坐下,突然大力把她扯進懷裏,
她掙紮,他更抱緊了她,“你不吃醋?”
江清流一怔。
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意她的感受?
還是說,他覺得她愛他,就應該吃醋,這樣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才能得到滿足?
算了,她不想費心力想答案,反正都打算要走了,她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感情了。
江清流坦然對上陸燃的眼睛,“哥,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你要和誰在一起,做什麼,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陸燃不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
一下鬆開她,站起來,深黑的眸子愈發幽暗,盯著她,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許久,見她臉上還是這樣無波無瀾,冷哼道:“好,我妹妹真懂事啊!”
江清流沒再說話,目光轉移到了美劇上。
陸燃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他沉著臉環顧四周,發現江清流的房間好像空了許多,於是找了個話題,“你終於舍得把你那一屋子的垃圾清理掉了。”
江清流苦澀地扯了扯唇,抬頭看他,“對呀。”
她把陸燃送給她的禮物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但每次陸燃根本不記得那都是他送的,他把那些禮物稱之為占地方的垃圾。
是啊,他財大氣粗,在他眼中,那些也就相當於幾分錢的貨,可不就是垃圾嘛。
說到底,他是對她沒有那麼在乎。
畢竟,他送給蘇梨淺的,可是他母親的傳家遺物。
氣氛再次冷下來。
江清流繼續看美劇,陸燃在看她。
“有那麼好看嗎?”
“我在學英語。”江清流的專業是外語,看美劇已經成為習慣了。
陸燃揉了揉她的頭發,輕笑道:“別看了,都近視五百度了,小心將來生孩子的時候變成瞎子,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幫我爸監視我呢!”
他說完,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
江清流退出美劇,放下平板,望著門口的方向發呆。